台韓戶外共舞《1+1》
4月
17
2017
注視(風乎舞雩創作聚團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854次瀏覽
吳佳茵(臺灣藝術大學戲劇系表演藝術碩士班)

2017 臺南藝術節城市舞台「1+1」,由風乎舞雩跨領域創作聚團以及韓國ON&OFF DANCE COMPANY,兩個演出團隊各帶來一支舞作,加上一支共同創作舞作,三個作品組成《1+1》。其中《注視》此作品曾於台南應用科技大學舞蹈系舞團2015新舞季演出過,從黑盒子劇場到名勝古蹟,場地的轉換,有了更深的意義。

韓國 ON&OFF DANCE COMPANY的作品《夢幻》,燈光照射出四方形的框框,男女舞者關係看似熟悉卻又帶點陌生。女舞者主動靠近男舞者,獨立的兩人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做著同樣的事。分分合合,像是現實與夢境中的時空切換,走在框框邊緣,深怕跌出框外未知的世界。隨著舞者的肢體動作,四方形框框像是一間房間、一張床,有著不同想像的空間。當燈光照射在舞者身上,產生出影子與舞者的對話。影子與舞者相連,但影子中的兩人似乎比現實中的兩人更加親密,更密不可分。

第二支作品是風乎舞雩跨領域創作聚團《注視》,延平郡王祠的大門開啟,身穿黑衣的演唱者緩緩的從門外走進,傳來直升機轟隆隆的聲音。演唱者唱著亞細亞的孤兒,舞者分別以高水平與低水平,來顯示擁有高地位者與弱勢者的反差。高地位者帶著自信、堅定的眼神,身穿黑色,象徵擁有權力與神秘,而弱勢者則是全身塗滿白色油彩,眼神空洞充滿無奈與失落。與其說是高地位者與弱勢者,又好像是人與動物,過程中雙方肢體呈現反抗與馴服、對抗與抵制,舞者們的低吼聲像是釋放心中的負面能量。力與力之間相互對抗,使得能量互相抵制無法傳遞,低吼聲成為了另一個能量的出口。隨著舞者的汗水、與地面的摩擦,白色油彩,跟著時間,慢慢剝落,顯得殘破不堪。直升機聲再度傳入,舞者們致敬的手勢,不知是尊敬還是服從。演唱者就像是旁觀者一樣安靜的看著一切的發生,直到舞者們離場。舞作尾聲,舞者爬向演唱者,演唱者也走向舞者,兩人相互靠近,演唱者唱著亞細亞的孤兒,段落與段落間,對弱勢者不斷提問,叫什麼名字?你的定位?對未來的看法?你的歷史?你來自哪裡?看似簡單的問題,卻又非常深奧,舞者一句話也沒回答,而問題彷彿是在詢問觀眾,延平郡王祠的大門關起,讓觀眾帶回家深思。

最後一支舞作《在場》音樂演奏者打著輕快的節奏,舞者們在延平郡王祠各個角落,一一出現,舞者們沒有任何角色,單純的跳出自我風格,並且帶著觀眾一起與空間共舞,在輕鬆愉快的舞蹈中,結束了演出。

「1+1」兩個舞團,兩首不同風格的舞作,在最後一首舞作相互融合,共同創作出兩個舞團共同的舞作。而觀眾當下也跟著編舞者、舞者們共同即興創作,過程觀眾像是「在場」一同參與。在這的《1+1》不再是雙舞作,而像是兩個團隊。在兩首舞作後,加上了共同創作,達到節目單上所說的共同展演並互相交流。

《1+1》

演出|風乎舞雩跨領域創作聚團、韓國 ON&OFF DANCE COMPANY
時間|2017/04/15 19:30
地點|台南延平郡王祠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抽屜人》已經沒有一個真正的符號象徵,它給我們更多的自由想像空間,或是讓我們只關注在舞者與抽屜的互動,回到欣賞身體動作的美。(許芷榕)
7月
17
2017
幾個世紀以來臺灣所承受的暴力究竟不能總是向外追究,筆者以為這段舞蹈一定程度擴延了舞蹈在「臺灣議題」上的眼界,舞者身體所揭櫫的暴力形象,指向臺灣歷史尚未完全清理的統治與壓迫史觀。(王昱程)
5月
02
2017
「黑白打鬥」的場景遍布中庭與觀者四周的迴廊,這是以舞蹈包圍觀眾,製造出周遭皆「戰火」的景象。有時舞者也穿越觀眾身旁,近距離的展演製造鮮明生動效果,猶如現場發生的「真實」打鬥(戰爭)事件。(徐瑋瑩)
4月
19
2017
相似於德國舞蹈家魯道夫.拉邦(Rudolph von Laban)的動作分析論;克朗淳自箜舞圖畫彙整而出的六大元素,囊括了動力流(Flow)、空間(Space)等動力質地,同時也獨立出更精細的身體外在同步與內在過渡之三度空間系統。他運用這樣的邏輯來發展身體表現,同時牆上投影浮現出猶如主機監控軟體的頁面,時刻紀錄著克朗淳的動作速度、音樂振幅與一系列的控制端數據面板。這些面板並不具有回應過去、未來的功能性,彼時的時空已隨著克朗淳逐步放大自身的身體演出,將觀者從古老的傳說漸漸擺渡到當下的恆河上頭。
3月
18
2024
Cheken的祕魯山丘、農夫、巨洞、黑馬、煙霧、水與女兒,這套能指的編撰,原本是波瓦對戲劇的構想,但我們何不把它切換成編舞家基根-多藍視角下的Mám(愛爾蘭語)——意指隘口(mountain pass),也有十字路口的意象,是死絕、逃生或步入險境的未知與詭秘之境,還有牛軛、枷鎖等意,引申為踏上肩負重責的道路。再次回到《界》的開場,那是在煙霧中化身為公羊的普卡,驅魔儀式啟動,應是如此看待catharsis的煙薰,而不是概念已成經典、過於僵硬的左派現代版本。至於《界》的收場,儀式不枉費它給出的覺知素(percept),是收攏於它展開的恢弘氣象:起初,女孩身後逸出煙霧,逐漸籠罩全場,刺眼強光開始直射觀眾,台上的巨型風扇旋出強風,不僅吹散了瀰漫舞台的那團煙霧,且猶如颳起一陣形而上的歷史狂風,撲向我們,連人帶心被席捲、攜往不知所終的八荒九垓。
3月
12
2024
我們可以看見「因為/所以/然後」,在亞倫.路西恩.奧文的劇本中,並沒有絕對穩固的邏輯性,不同人稱的交互運用,一如碧娜.鮑許(Pina Bausch)舞蹈劇場中擅長的「重複」與「拼貼」。這種技法固然有其力度,但熟悉感也油然而生。而舞者的身體表現也呈現出族繁不及備載的程式化語彙,如「Lip Sync」的誇飾肢體、「純肢體」的流動線條,以及「虛擬劇場」般將物件藉由身體呈現等方式,筆者也是將其視為一種多元現象。在這種多元現象下的產物有時不免容易產生疲勞,但有時也會反應出極其特殊的化學變化於舞者的表演狀態之中,就像臺灣舞者林士評被塗成像科特尤斯(Kurt Jooss)《綠桌》中死神扮相,且身著紅衣女裝的姿態時,其呈現出的一種自信與迷人,不僅沒有令人感到絲毫突兀的違和感,反倒有一種牽引般的魔力引人入勝。
3月
12
2024
在這個充滿誠實與虛假、愛與欺騙的世界當中,《一個說謊,一個說愛》藉由舞者的肢體語言與口白聲響加強表現層次與力道,將視聽體感相互交融。無論是語調的變化、情緒的轉換,以及呼吸的節奏,宛如勾勒出生命歷程中種種起伏與轉折,使觀眾更能深刻地體驗人生中的起承轉合。而音樂、燈光與節奏的巧妙結合,將作品的情感層層堆疊令人心馳神往,打造了一場充滿感官刺激的藝術饗宴,帶領觀眾進入一段探索人類情感和關係的旅程。
3月
12
2024
群體的概念使肢體嫁接在彼此的肢體之上,在這裡鄭宗龍並沒有明確地刻畫動機,而是透過一連串的現象來回應無無明盡的意識觀想。這樣難以捕捉、不可視的質感,以筆者個人的直觀感受來說,同時結合編舞者自身人格與背景來進行梳理,《毛》有大部分的創作核心依舊是向其兒時的童年回憶「童乩」靠攏。然而無定向的身體路徑、見山是山的現象敘說,在許多舞者空靈甚至理性的面部表情底下,似乎蘊生不出我們刻板印象中的艋舺喧囂,對應到的是來自Sigur Rós其精靈般的夢境殘響,以及直入火山流質與冰冷空氣的地理風貌:自然現象,這恐怕是理解《毛》更好的方式,同時也是編舞者如冰晶般構築舞蹈肢體的其中一種可能也說不定。
3月
12
2024
單人與雙人,彼此競逐、啃噬,耗盡力氣倒地,像信任遊戲般的無所顧忌地傾倒與反推,手腳彼此纏繞包覆,時而高低錯落,時而平行的位置,無聲地藉由一個又一個的動作,引領關注探討「關係」中的衝突、調和與平衡。觀眾在之間,尋找自身的觀看位置,往復上升和墜落,帶入不同的情緒狀態。呈現出我們,不只是在愛情上的渴望依賴,卻因為各種生命中的不確定性(順利接住、碰撞諸如此類的),會遲疑、疼痛、難過和快樂,於是選擇欲拒還迎的日常樣貌。
3月
1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