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中的作品in藝術節─臺南藝術節《雙翼•雙藝》
4月
22
2013
雙翼.雙藝(匯舞集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558次瀏覽
戴君安(2013年度駐站評論人)

《雙翼•雙藝》是匯舞集自2012年創團於臺南後的第二場演出,選定臺南市的B.B.ART(Beautiful Building of Art)為表演空間,再度開啟了跨界複合展演的端點。B.B.ART是臺南市的一個新鮮場所,它既是翻新的老屋,亦是當代藝術的展覽空間,也賣咖啡和簡餐;同時,這裡也配合臺南市文化局主辦的「2013臺南藝術節」的計畫,承攬一部分屬於「城市舞台」的舞蹈、音樂和戲劇節目。在四月中旬由匯舞集啟動,藝術總監蔡慧貞與舞者何姿瑩、寗琪,在吳韋蓁演奏的小提琴及黃凡真演奏的古典吉他聲中,於B.B.ART敲開了一系列的展演活動。

第一場演出呈現於一樓中庭,觀眾在大廳或站或坐的看著眼前的舞者伸展肢體。三位女舞者在天井下的方形空間中,看似在尋找自己的立足點而迴旋,也不斷的在磨石地面上翻滾、騰跳。置放於後方平台上的椅子,一方面拉出了空間的上下層次,也讓舞者在其佔據的椅子上歇息、再跳脫。他們偶而也像是在尋求伴侶而相互扶持,釋出空間與身體,擁抱另一個肢體,或是呈現三人一體的畫面。這個作品顯然不是為此空間編排,應該更適於在正式的黑盒子劇場演出。

第二場開演前的休息時間,我上了二樓的小陽台,發現了另一個可以觀賞演出的角度,可惜在可以正面看舞的面向,架設了演出者的錄影機,成為禁止進入的區域。但在側邊的一處小角落,我找到了可以看到近乎全貌的「棲身之處」。從二樓俯瞰舞者貼在一樓牆上的蠕動,在圓形光影的照射中,蔡慧貞的獨舞透露一絲孤寂,尤其是全黑的裝扮,更是讓午後彷彿成了夜半時刻。我無法得知留在一樓的觀眾可以看到怎樣的演出,因為他們似乎也無法窺得全貌。

第三場的演出場域移到原先的觀眾席,幾乎是讓舞者在展覽中的藝術品與圍繞的觀眾間,爭取表演的空間。三位長手長腳的舞者,不但要為自己打開出路,也要預防碰觸藝術品或是打到觀眾,這讓畫面看來有些緊張,但也充滿刺激。舞者們化身三位穿著時尚洋裝、腳踩高跟鞋的女子,在悠揚的現場樂聲中,彷彿在高級社交場合爭豔、卡位。但在脫掉鞋子後,她們又化身為活潑奔放的年輕女孩,享受著自由舞動的樂趣。

整體看來,編排不算太有奇特之處,但是舞者擁有精湛的肢體能力,以及靈活的即興技巧,收放之間適度掌握現場的氛圍。此外,雖然B.B.ART的空間不算小,但在預留了表演和工作場地後,可觀賞的空間大約只能容納20多人。當天湧入的觀眾不下30人,這應該是策展人和表演人樂見的現象,但也讓觀賞品質打了一些折扣,或許可以考慮控制進場人數,或是開放更多空間給觀眾選擇,以擴大看舞人的角度與視野。

對於駐紮於臺南市的藝術家而言,應該會感受到今年的春天分外溫暖吧!這溫暖不僅是來自日益暖化的大地,也來自臺南市政府的誠意。從一些手邊資料看來,在B.B.ART演出的舞碼,似乎多是進行中作品(work in progress),將於日後再進行完整呈現。而這一系列在B.B.ART免費的演出是不是能實際顯示,臺南市觀眾在特殊空間觀賞表演的參與度的提升,則有待持續觀察。

《雙翼•雙藝》

演出|匯舞集
時間|2013/04/13 14:30
地點|台南市B.B.ART實驗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存在,是《毛月亮》探索的核心,透過身體和科技的交錯呈現,向觀眾展現了存在的多重層面。從人類起源到未來的走向,從個體的存在到整個人類文明的命運,每一個畫面都映射著我們對生命意義的思考。
4月
11
2024
《毛月亮》的肢體雖狂放,仍有神靈或乩身的遺緒,但已不是林懷民的《水月》之域,至於《定光》與《波》,前者是大自然的符碼,後者是AI或數據演算法的符碼。我們可看出,在鄭宗龍的舞作裏,宮廟、大自然與AI這三種符碼是隨境湧現,至於它們彼此會如何勾連,又如何對應有個會伺機而起的大他者(Other)?那會是一個待考的問題……
4月
11
2024
不論是斷腳、殘臂,乃至於裸身的巨型男子影像,處處指涉當前人們沉浸於步調快速的科技世界,我們總是在與時間賽跑,彷彿慢一秒鐘便會錯失良機,逐漸地關閉自身對於外在事物的感知,如同舞作後段,畫面中殘破不堪的軀體瞬間淡化為一簾瀑布,湍急的水流在觸及地面時,便消逝殆盡
4月
04
2024
彷若《易經》,舞者是爻,不同組合就會產生出不同的卦象,衍生不同的意義,賴翃中內心那股擺幅可大可小的企圖,便是讓他的舞作得以產生不盡意的神祕魅力所在。
4月
01
2024
在隘口,震懾行者的不僅為前方異域,亦可能為身後如絲線交織的緣分與關係。當女孩坐在面對觀眾的木椅上,舞者們相繼搬來椅子加入這奇異的家庭相片裡;當他們彼此打鬧、傳遞零食時,僅屬於緊密群體的結構與交流關係逐漸清晰。而樂團的存在被揭示,他們於藍色布幕前的身體及聲音一同成為作品本身,此世界亦產生變化。
3月
19
2024
相似於德國舞蹈家魯道夫.拉邦(Rudolph von Laban)的動作分析論;克朗淳自箜舞圖畫彙整而出的六大元素,囊括了動力流(Flow)、空間(Space)等動力質地,同時也獨立出更精細的身體外在同步與內在過渡之三度空間系統。他運用這樣的邏輯來發展身體表現,同時牆上投影浮現出猶如主機監控軟體的頁面,時刻紀錄著克朗淳的動作速度、音樂振幅與一系列的控制端數據面板。這些面板並不具有回應過去、未來的功能性,彼時的時空已隨著克朗淳逐步放大自身的身體演出,將觀者從古老的傳說漸漸擺渡到當下的恆河上頭。
3月
18
2024
Cheken的祕魯山丘、農夫、巨洞、黑馬、煙霧、水與女兒,這套能指的編撰,原本是波瓦對戲劇的構想,但我們何不把它切換成編舞家基根-多藍視角下的Mám(愛爾蘭語)——意指隘口(mountain pass),也有十字路口的意象,是死絕、逃生或步入險境的未知與詭秘之境,還有牛軛、枷鎖等意,引申為踏上肩負重責的道路。再次回到《界》的開場,那是在煙霧中化身為公羊的普卡,驅魔儀式啟動,應是如此看待catharsis的煙薰,而不是概念已成經典、過於僵硬的左派現代版本。至於《界》的收場,儀式不枉費它給出的覺知素(percept),是收攏於它展開的恢弘氣象:起初,女孩身後逸出煙霧,逐漸籠罩全場,刺眼強光開始直射觀眾,台上的巨型風扇旋出強風,不僅吹散了瀰漫舞台的那團煙霧,且猶如颳起一陣形而上的歷史狂風,撲向我們,連人帶心被席捲、攜往不知所終的八荒九垓。
3月
12
2024
我們可以看見「因為/所以/然後」,在亞倫.路西恩.奧文的劇本中,並沒有絕對穩固的邏輯性,不同人稱的交互運用,一如碧娜.鮑許(Pina Bausch)舞蹈劇場中擅長的「重複」與「拼貼」。這種技法固然有其力度,但熟悉感也油然而生。而舞者的身體表現也呈現出族繁不及備載的程式化語彙,如「Lip Sync」的誇飾肢體、「純肢體」的流動線條,以及「虛擬劇場」般將物件藉由身體呈現等方式,筆者也是將其視為一種多元現象。在這種多元現象下的產物有時不免容易產生疲勞,但有時也會反應出極其特殊的化學變化於舞者的表演狀態之中,就像臺灣舞者林士評被塗成像科特尤斯(Kurt Jooss)《綠桌》中死神扮相,且身著紅衣女裝的姿態時,其呈現出的一種自信與迷人,不僅沒有令人感到絲毫突兀的違和感,反倒有一種牽引般的魔力引人入勝。
3月
12
2024
群體的概念使肢體嫁接在彼此的肢體之上,在這裡鄭宗龍並沒有明確地刻畫動機,而是透過一連串的現象來回應無無明盡的意識觀想。這樣難以捕捉、不可視的質感,以筆者個人的直觀感受來說,同時結合編舞者自身人格與背景來進行梳理,《毛》有大部分的創作核心依舊是向其兒時的童年回憶「童乩」靠攏。然而無定向的身體路徑、見山是山的現象敘說,在許多舞者空靈甚至理性的面部表情底下,似乎蘊生不出我們刻板印象中的艋舺喧囂,對應到的是來自Sigur Rós其精靈般的夢境殘響,以及直入火山流質與冰冷空氣的地理風貌:自然現象,這恐怕是理解《毛》更好的方式,同時也是編舞者如冰晶般構築舞蹈肢體的其中一種可能也說不定。
3月
1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