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劇場裡,說大自然故事《海.天.鳥傳說》
8月
26
2013
海‧天‧鳥傳說(影響‧新劇場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489次瀏覽
蔡明璇(稻江科技暨管理學院傳播藝術學系助理教授)

《海.天.鳥傳說》2013年全台巡演最後一站來到嘉義。這齣以兒童創意戲劇為出發,擷取阿美族「將天唱高的鳥」、達悟族「白鶺鴒和老鼠魚」與海地的傳說「猴偷吃西瓜」、「貓頭鷹與麻雀」所串連而成的演出。每一個小故事都以鳥類為核心,演員透過聲音的模仿、歌唱與舞蹈的表現,企圖帶給台下的大小觀眾,一個獨一無二的觀戲經驗。有別於一般兒童劇的寫實、誇張、流於說教,或是情節過度幼稚,影響.新劇場以啟發兒童創造力為前提,讓孩子在歡笑之餘,還可以從演出中,了解每個小故事背後所代表的寓意與精神。

整齣《海.天.鳥傳說》脫離不了海洋民族最重視的,關於人與大自然之間的關係。傳說的背後,述說的其實是古老的人生智慧,友情的包容,以及樂觀面對生命的態度。其中,筆者認為「猴偷吃西瓜」是最有趣的一個段落。不僅農夫婦的偶造型與服裝,完全取自日常生活,連抹布、菜瓜布、鋼絲球等廚房小物,都不斷地輪番上場,甚至猴子戲偶的肢體動作,都讓人禁不住會心一笑。農夫婦最珍愛的西瓜,視覺上以飽滿的紙氣球來代替,台下的小觀眾被演員囑咐得保管好西瓜,雙方的互動也的確在那一瞬間建立了起來。只是小觀眾們除了面面相覷,假戲真作地保護紙氣球(西瓜)之外,似乎也未能與演員產生更多的互動或是交流。

別忘了因為環形舞台的演出形式,四名演員與觀眾的距離其實是相當靠近的。觀眾被分散在四個區塊,演員在四條通道之間自由進出。演員表演時不但得注意前方的觀眾,也得時時提醒自己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在這樣環形演出的場地上,觀眾的視線難免會出現死角。而演員完全暴露在觀眾的凝視之下,一旦稍有差錯,眾人皆可能知曉。當舞台從鏡框中消失,增加的不僅是對演員本身的挑戰,也是觀眾在面對演員的給予與接收之間,訊息是否能正確傳達的問題。在表演上,演員幾乎得使出八面玲瓏的身段,不斷自我突破,讓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會演戲。然而,這也是演員最大的挑戰。

最後的「貓頭鷹與麻雀」,以載歌載舞的方式,引導觀眾進入兩個角色的互動關係。演員的服裝非常鮮艷搶眼,在沒有配戴麥克風的前提下,歌唱的部分顯得相對薄弱,讓筆者不得不在台下捏了一把冷汗。演員的發聲幾乎都來自喉嚨,而非從丹田湧出,換氣的部分也顯得急促。故事原本即將進入尾聲的高潮,聲音的破綻卻打破了觀眾對演出的期待。今日的兒童劇演員,除了要會演戲說故事,還得載歌載舞,面面俱到。演員若能在這方面持續努力,相信可以將說故事的方法推展得更淋漓盡致。期待影響.新劇場日後更精湛的演出。

《海.天.鳥傳說》

演出|影響.新劇場
時間|2013/08/17 16:30
地點|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實驗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Play”可說是最適合孩子的詞彙,對孩子的創造力、想像力甚至組織能力,具有很重要的影響力。影響.新劇場所製作的《海.天.鳥傳說》正是一齣發揮“Play”最大意涵的兒童劇。(黃微惠)
6月
13
2013
情節跳脫淺顯易懂的直線式劇情,採用哲理、極簡的符號呈現方式為兒童述說故事,在其中留下許多空白,為兒童劇發展另一類想像的可能。(黃奕庭)
6月
11
2013
《裂縫 — 斷面記憶》難能可貴在此刻提出一個戰爭的想像空間,一個詩人對戰爭文本的閱讀與重新組裝,具象化為聲與光、人與詩、風與土地的行動劇場,從城市邊緣發出薄刃之光。
4月
16
2024
即便創作者很明白地點名熱戰的軍工複合體、操弄代理人戰爭的幕後黑手等,當我們面對霸權,就一股熱地迎合與慾望的積極投射。若我們像悲劇人物般拿不到自身的主導權,那「反戰」到底要向誰提出呼聲,又有誰又會聽見反對的訴求?
4月
16
2024
由於沒有衝破這層不對稱性的意志,一種作為「帝國好學生」的、被殖民者以壓抑自己為榮的奇怪感傷,瀰漫在四個晚上。最終凝結成洪廣冀導讀鹿野忠雄的結語:只有帝國的基礎設施,才能讓科學家產生大尺度的見解。或許這話另有深意,但聽起來實在很接近「帝國除了殖民侵略之外,還是留下了一些學術貢獻」。這種鄉愿的態度,在前身為台北帝大的台大校園裡,尤其是在前身為南進基地、對於帝國主義有很強的依賴性、對於「次帝國」有強烈慾望的台灣,是很糟糕的。
4月
15
2024
戲中也大量使用身體的元素來表達情感和意境。比起一般的戲劇用台詞來推進劇情,導演嘗試加入了不同的手法來幻化具體的事實。像是當兄弟中的哥哥為了自己所處的陣營游擊隊著想,開槍射殺敵對勢力政府軍的軍官時,呈現死亡的方式是幽魂將紅色的顏料塗抹在軍官臉上
4月
15
2024
《Let Me Fly》的音樂風格,則帶觀眾回到追月時期美國歌舞劇、歌舞電影的歡快情境,不時穿插抒情旋律作為內在抒發,調性契合此劇深刻真摯、但不過度沉重的劇本設定。
4月
12
2024
因此,當代的身體自然也難以期待透過招魂式的吟唱、紅布與黑色塑膠袋套頭的儀式運動,設法以某種傳承的感召,將身體讓渡給20年代的新劇運動,以作為當代障礙的啟蒙解答。因此,黑色青年們始終保持著的這種難以回應歷史的身體狀態,既非作為歷史的乩身以傾聽神諭,亦非將僵直的歷史截斷重新做人。
4月
11
2024
劇作前後,笙演奏家宮田真弓,始於自然聲中出現橫過三途川,終於渡過三途川後與謝幕無縫接軌。無聲無色,不知不覺,走進去,走出來。生命與死亡的界線,可能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分明。
4月
09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