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追求愛的當今議題《十三角關係》
5月
08
2013
十三角關係(表演工作坊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760次瀏覽
李安柏(國立台灣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碩士班)

關於「愛」,似乎是從古之至今討論不完的議題,而《十三角關係》正是齣討論有關於「愛」的作品。所謂的「關係」從字面上解釋為「人與人之間的連署情形」,而從劇名上可看出這是一齣在探討多重的關係,一般社會上常見的三角關係層出不窮,但這次所謂的十三角關係則是主角們在追求「愛」的過程中,各個角色多重的心裡狀態,交織出錯綜複雜的角色關係。甚至在1999年首演版還有三代之間的關係,但在這次演出中,已刪除「爺爺」一角,但卻不影響劇中錯綜複雜的精彩呈現。

鮮明的當今社會先生外遇議題,不禁想到前陣子的「小三」熱潮,但劇中事業有成的電台主持人老婆花香蘭卻擺脫刻板印象中「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處理方式,而是反而向情婦討教如何充滿魅力以及傳授技巧,為的是讓先生可以回到自己身邊。而在討教的過程中,知情的先生為了要了解狀況而喬裝成維修人員,為的是想探查情婦和老婆的談論內容,同樣的太太也喬裝成清潔婦,為的也是想查探情婦和丈夫之間的狀況,逗趣滑稽的過程掀起整齣戲的高潮,在這樣一來一往的裝扮過程中除了幽默逗趣之外也強調了積極追求的過程中迷失的狀態。

劇中的每個角色都渴望愛,為了愛不斷的努力追求,但其中不斷被父母忽略的女兒安琪在這個角色看似單純簡單的對白中,卻句句對其他角色做了呼應。女兒在劇中所呈現的「愛」是最單純的,相較在其他角色在不斷追求愛的過程中,但迷失了自己,而看似置身事外的女兒卻是唯一最清楚自己的定位以及最無包裝的爭取,要的也是最單純的愛,令人想到現在許多人都說「小小年紀怎麼會懂什麼是愛」?但或許最單純的人才是最懂愛的那一個。諷刺的是在結局中,夫婦兩所扮演的維修人員及清潔婦,在偶然的相遇之下,卻愛上了彼此,隱藏在原有的身分地位裝扮下,他們所被對方吸引的才是最單純原始的愛,似乎也代表著他們不斷追求的愛其實都在,只是迷失了而已。

此版本的演出和過去1999年的首演有些差異,包含在首演時標榜著技術複雜的換景技術,在2013版則是選用簡單的布幕的替換,此外也刪掉了原有的「爺爺」一角,讓演出節奏更簡潔有力。全劇以荒謬諷刺的喜劇方式來暗喻劇中人物對愛的迷失。演出過程中觀眾笑聲不斷,以娛樂效果來說似乎很成功,但節目介紹中提到這是以法國喜劇作家莫里哀(Moliere)的喜劇手法呈現,利用幽默可笑的對白呈現背後卻是帶著對社會陋習和諷刺,可惜結局卻沒有交代清楚女兒安琪最後的消失原因,戲裡在過程中不斷的放大這對夫妻對於小孩的漠視,但女兒在劇中的呈現卻是讓觀眾一頭霧水,到底是一個精神異常的小孩才讓夫妻對於小孩的舉止可以合理的忽視?還是只是想表達現實生活中常見的忽略孩子的寫照?若可以再加以處理,或許諷刺的能量更能達到令人省思作用。

《十三角關係》

演出|表演工作坊
時間|2013/04/20 14:30
地點|台北國家戲劇院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這部《十三角關係》已難以令人聯想和《西遊記》、《紅色的天空》、《新世紀,天使隱藏人間》、《亂民全講》、《如夢之夢》其實是同一作者。「娛民化」的意圖凌駕一切,淺淺刮層「現實」的皮垢,虛構一種容易複製的「想像世界」。(林乃文)
4月
29
2013
或許,正如導演徐堰鈴說的,「這齣劇用幽默與溫柔,道出台灣原民日常生活困境」,而劇中吐露的一段心聲幾乎可視為劇作要旨,「原住民的問題,你不用笑話的方式講,平地人不會聽」,這就不難理解整齣戲劇運用華語干預、擬仿的方式,形成某種型態的殖民學舌(colonial mimicry),用來迫使主流社會正視弱勢族裔的手段。
4月
25
2024
整體而論,《台北大空襲》的表演與音樂,導演的場面調度與節奏掌握,都有不錯的表現,作品的娛樂性,在觀眾的熱烈反應中得到印證,也再次確認音樂劇在本地表演藝術領域中的優勢與潛力。只是,如果創作者的目的是邀請觀眾,重回歷史現場,親身感受個人在空襲期間的生存困境與意識掙扎,我以為還有努力空間。
4月
22
2024
「眷村」在導演手中,不僅僅呈現了往往被理解為封閉的一面,這個看似封閉的限制卻反向成為導演手中創造劇場經驗的元素,有效地將現實轉為美學,成為當晚演出最令人眼睛一亮的表現,頗有前衛劇場的能量,也是近些年看到劇場創作者中,最紮實且絲毫無法遮掩對劇場形式的才華與熱愛的新銳導演。
4月
22
2024
即便創作者很明白地點名熱戰的軍工複合體、操弄代理人戰爭的幕後黑手等,當我們面對霸權,就一股熱地迎合與慾望的積極投射。若我們像悲劇人物般拿不到自身的主導權,那「反戰」到底要向誰提出呼聲,又有誰又會聽見反對的訴求?
4月
16
2024
《裂縫 — 斷面記憶》難能可貴在此刻提出一個戰爭的想像空間,一個詩人對戰爭文本的閱讀與重新組裝,具象化為聲與光、人與詩、風與土地的行動劇場,從城市邊緣發出薄刃之光。
4月
16
2024
由於沒有衝破這層不對稱性的意志,一種作為「帝國好學生」的、被殖民者以壓抑自己為榮的奇怪感傷,瀰漫在四個晚上。最終凝結成洪廣冀導讀鹿野忠雄的結語:只有帝國的基礎設施,才能讓科學家產生大尺度的見解。或許這話另有深意,但聽起來實在很接近「帝國除了殖民侵略之外,還是留下了一些學術貢獻」。這種鄉愿的態度,在前身為台北帝大的台大校園裡,尤其是在前身為南進基地、對於帝國主義有很強的依賴性、對於「次帝國」有強烈慾望的台灣,是很糟糕的。
4月
15
2024
戲中也大量使用身體的元素來表達情感和意境。比起一般的戲劇用台詞來推進劇情,導演嘗試加入了不同的手法來幻化具體的事實。像是當兄弟中的哥哥為了自己所處的陣營游擊隊著想,開槍射殺敵對勢力政府軍的軍官時,呈現死亡的方式是幽魂將紅色的顏料塗抹在軍官臉上
4月
15
2024
《Let Me Fly》的音樂風格,則帶觀眾回到追月時期美國歌舞劇、歌舞電影的歡快情境,不時穿插抒情旋律作為內在抒發,調性契合此劇深刻真摯、但不過度沉重的劇本設定。
4月
1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