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所有藝術形式最終都得面對消亡的恐懼。形式與內涵,就像是肉體與靈魂。⋯⋯這股執念成為牽引著戲師化身道士、招魂重演過往回憶的原初動能。重點實不在鬼,而是肉體沉睡後魂魄依然不願消散的意念。以此觀點再看一次《掰》在形式上的實驗,⋯⋯那雙啟動一切的「手」,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只是為著戲偶服務,而在畫面上被揭露,成為特寫的表演元素。(白斐嵐)
或許,所有藝術形式最終都得面對消亡的恐懼。形式與內涵,就像是肉體與靈魂。⋯⋯這股執念成為牽引著戲師化身道士、招魂重演過往回憶的原初動能。重點實不在鬼,而是肉體沉睡後魂魄依然不願消散的意念。以此觀點再看一次《掰》在形式上的實驗,⋯⋯那雙啟動一切的「手」,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只是為著戲偶服務,而在畫面上被揭露,成為特寫的表演元素。(白斐嵐)
當傳統文化逐漸不再依附著常民信仰而存在(如宋家三姊妹是為了錢來唱牽亡歌,亡者子孫也是為了錢才找她們來唱牽亡歌),失去了以「相信」為根基的表演儀式,那麼又該如何過自己的路關,重新在另一種表演形式(如劇場)還魂,找到另一種被相信的可能?《勸世三姊妹》度化的不只是宋家珍卡關的心理狀態,而是失落的儀式如何再次與人們的生命產生關係。(白斐嵐)
以個人生命經驗為題的獨腳戲、獨舞作,往往容易顯得自溺,卻未必能觸及並不擁有這些記憶的觀眾。余彥芳《關於消失的幾個提議》談的是父親的離去,但並不只是專屬於她的父女關係。她讓我們看見在時間作用下,事物如何消失而又復現。(白斐嵐)
如此說來,錯綜複雜的戲劇手法,都是為了留存那即將消逝之物。無關輕重之事物越發鮮明,盆栽、緩坡、玩具車、水甕、五子的超能力、不同顏色的衣服,還有我始終追隨的大雨與大水,記憶卻在過程中繼續混淆。與其說這是一段關於建造與拆解、虛實相映的魔幻寫實旅程,倒不如說它在混沌中指向了另一種存在的可能。(白斐嵐)
說到底,我們的確可以透過問題來理解對方,也可以在答案中窺見侷限。在《高雄百分百》連帶激發我的更多問題之外,我依然認為《高雄百分百》對於高雄、甚至衛武營,都有著獨特的意義──並不僅只是邀請眾人/素人與藝術中心建立關係的意義,而是過程中如漣漪般一一串起連結的意義,尋找那無法被數字界定的多與一,化零為整也化整為零。(白斐嵐)
很多時候我們所理解的離散史,總是出自移居者單方面的經歷;但離散卻也可以是多邊的聯繫,透過人的移動,讓生了根的土地彼此產生關係。無論是重述還是追尋,故事與記憶也跟著移居之人借土養命、落地生根,我想,這才是在黨國信仰消散之後,繼續延續的家園史。(白斐嵐)
現今觀眾或許已不再需要靠鬼故事享受感官刺激(這項功能早已被其他多種娛樂形式所取代),然而故事依然在每一次的述說與扮演中轉生。以跨界合製的觀點來看,無疑藉前人累積的「鬼的文創」延續混搭精神,不再以鬼怪規訓或諷喻,而得以實現不斷翻新的當代豐富敘事可能──只不過,對於民族舞身體語彙的探問,似乎也在這樣的劇烈碰撞中暫且消解。(白斐嵐)
回到舞台宛若大富翁框格的照片,是客家女人在屬於自己卻又不屬於自己、獨自一人卻又非獨自一人的房間。認同與壓迫,團結與自我,殘酷與美好,在她們身上向來不是二選一,而是矛盾的疊合。台上的客家女人終究沒有要摧毀什麼,最後還是念著客家年節的味道,或許只希望在文化認同的自豪之後,可以意識到那些「莫講就好了」的犧牲與傷害。(白斐嵐)
發條鼻子《howwwwwww🤷🏻》是《藍天之下:我們時代的精神狀況》以「疫情」為策展方向所呈現的作品,而在翻天覆地的2020年,最強烈的感受就是疫情如何讓公私領域重新洗牌:公領域被迫關閉、密閉空間成為威脅、每個人的小房間成為線上會議的空間(於是要開始布置牆面,成為視訊時能凸顯自我的背景畫面)。透過一個我們預設它在作用的視訊鏡頭,自我與世界的關係再次被挑戰。(白斐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