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編自阿里斯托芬尼的劇作《蛙》,導演巧妙的將這個傳唱已久的希臘喜劇用音樂劇的型態重新包裝演出。阿里斯托芬尼是著名的喜劇作家,他的喜劇使用戲謔的方式嘲諷當時的社會風氣及意圖,而這部《蛙》亦是。
其實《蛙》早在1974年由史蒂芬‧桑坦改編寫成音樂劇,在美國、日本等地有已經有過演出。此次樹德科大將音樂及劇本重新編創、故事內容多了許多橋段以及添加許多表演型態上的改變,這種創新的演出方式從開場的方式就可以窺見一二。兩個「現代身分」的演員用插科打諢的方式登場,直接在舞台上換上符合時空背景的服裝和扁擔行李,假扮成海克力士的酒神戴奧尼索斯帶著其僕人曾那席亞斯要一起前往冥府,打算將作家優里皮底斯帶回人間。兩個演員能打破「第四面牆」走下觀眾席適時的和觀眾互動,引起良好的反應和效果。
《蛙》一劇的名稱可見於主僕二人要前往冥府時,搭上擺渡人的船隻,行進中遇見蛙群的展現。這裡的音樂加入了近代的編創手法,配器上運用爵士鼓搭配管弦樂團,而唱段除了旋律線的維持之外,用唸唱及重唱的形式來呈現青蛙的蛙鳴,更搭配著展現青蛙肢體型態的舞蹈動作,許多的蹲低以及跳躍動作,讓演員演唱時難度增高許多。
當然,歌隊的重要性及使用的巧妙性在這裡可以清楚看見,除了蛙群的表現,在各個場景中皆有屬於「自己的」歌隊型態。歌隊從悲劇時代就已經存在於希臘的戲劇當中,功用在敘述故事的進行亦或是用一種「客觀」或是「勸世」的焦點來告知觀眾,通常會和主角處於相同立場或是以「劇作家」視角來陳述主角的行動讓觀眾引起情感上的共鳴,而這齣劇中無論是在冥府前的民眾、或是優里皮底斯跟亞斯奇勒士的各自擁護者等皆可以由「群眾」來擔任,讓歌隊不僅只是「敘事」,而是融入於劇情當中。下半場歌隊以希臘式的衣袍現身,戴上各個不同的面具裝扮成各民族的文化翹楚,無論是「白玫瑰與紅玫瑰」的張愛玲、「橄欖樹」的三毛、「To be or not to be,」的莎士比亞或是「賣火柴小女孩」的安徒生,讓幾個角色敘述其著名的作品後,以東西方的論點開始切入爭辯,雖然是為了要決定誰才是真正的「悲劇之王」,但我們也可以看出文化融合之處,各種意見並存象徵著臺灣的民族共榮以及生活習性,種族或文化之間若是要相互爭執取第一則會無法平定,但若是相互體諒呢?一番爭論後大家將面具轉向,瞬間文學家們變成優里皮底斯和亞斯奇勒士的支持者,繼續進行敘事的功用。
最後以劇目中的詩句來比較,秤斤論兩的決定誰的悲劇價值比較高。但在兩位劇作家念出自己的作品時,戴奧尼索斯從旁點醒觀眾,兩位作家皆有優缺點,文學的價值應該是要建立在華美詞藻的堆積還是簡單但卻能省思的意境呢?雖然比賽總得有勝負,但觀眾就像欣賞了一齣文學的饗宴,讓人覺得好不精采!
此次的演出讓人察覺到年輕表演者的能耐,扮演戴奧尼索斯和其僕人曾那席亞斯的兩位主角確實為焦點,不過歌隊成員的亮眼度不輸給他們,搭配上音樂、燈光和舞台以及投影的效果運用,的確成就出一場視聽覺雙向享受的戲劇,讓人期待樹科大之後的演出。
《蛙》
演出|樹德科技大學設計學院表演藝術系
時間|2018/03/16 19:30
地點|高雄大東文化藝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