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幸福的道路《離婚事務所》
8月
14
2018
離婚事務所(臺北藝穗節提供/攝影黃謙賢)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1312次瀏覽
陳姵霖(專案評論人)

A劇團由幾位熱愛戲劇與阿卡貝拉(無伴奏人聲音樂)的同好,於第四屆臺北藝穗節創立。A劇團有別於一般戲劇團的形式,熱衷於阿卡貝拉及戲劇結合演出。

《離婚事務所》故事淺顯易懂、貼近生活,【1】描述一間事務所,接了一個案子,戲中看似美好幸福的家庭,背後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祕密,並探討家庭親情的關係、男女之間的愛情。全劇分成四幕,開場以歡樂的歌舞介紹這家離婚事務所,女主角小黎(黃歆飾)從小在一個爭吵的家庭中成長,她開了這家事務所並雇用了一名迷糊但又貼心實習生(謝尚修飾),有時會有一個充滿母愛又善良的陳媽媽(黃宥騰飾)來事務所聊天與談心。有一天,實習生上教會認識了一名女子,意外發現該女子和先生可能有婚姻上的問題,實習生建議女子到律師事務所諮詢,女子終於發現先生外遇,最後,小黎圓滿地幫助女子離婚,女子開始過新的人生,最後以歡樂的歌舞做結尾。劇本是個很可愛的小品,兼具溫馨、教育性與感動,以音樂劇方式詮釋,又相對特別,演員的歌唱音樂性表達成為整齣劇的核心。

阿卡貝拉(義大利文:A Cappella))原為歐洲教堂中的一種音樂風格,代表無樂器伴奏的純人聲合唱曲,然而在近代有了許多不同的嘗試,例如以人聲來模擬器樂聲或其他不同的聲響,台灣也有幾個著名的阿卡貝拉演出團體,如歐開合唱團、VOX玩聲樂團、神秘失控人聲樂團。《離婚事務所》大部分背景音樂運用阿卡貝拉發聲,而且是現場(後台)伴奏,非常有特色,演員唱的部份,唱腔運用流行歌曲的方式演出,整體音樂比例搭配得完整,每一段的音樂安排都緊扣劇情的轉變。可惜一開場背景音樂的聲響太大聲,聽不太到演員的歌聲,容易在聽覺上產生雜亂。在一開場的唱歌咬字方面,實習生和陳媽媽咬字有點含糊帶過,可能有點緊張,尾音的部分需要再收乾淨。女主角小黎一開場就很有氣勢與自信,嗓音部分很清晰,音又準,整體讓觀眾感覺到一個女強者的氣場,並在燈光的襯托下,為這角色加了很多分,觀眾的目光也比較注視在女主角部分。這一段也安排幾位阿卡貝拉的表演者,加入一段簡單的演出,音樂性活潑生動,表演者隨著歌聲身體搖曳,非常投入。

全劇大部分運用阿卡貝拉形式作為背景音樂是新鮮又有趣的,但是搭配戲劇時,演員也必須要唱,因為都是人聲發出,節拍的穩定度要非常注意。劇中,女子和先生吵架一段對話,可能是為了要呈現生氣的情緒,對話的節拍與音感跟背景音樂沒有對準,也可能音響沒控制好,中間突然有一個爆音。另有一幕是在教堂的片段,可以感受到導演安排場景表達宗教的敬畏與用心,稍有點可惜的是唱詩歌的演員運用台語的唱法,明顯對歌詞有些生疏,語調不太清晰,流暢度也需要加強。男子與外遇對象言語調戲的片段,也運用了一些阿卡貝拉作為背景音樂,若能加入一些簡單樂器搭配阿卡貝拉(可以選用音高較高的樂器例:小提琴、三角鐵),襯托劇情的情緒,會更精采。

《離婚事務所》換場次數非常多,很多單純只有燈暗帶過,換場的時間也有些長,如果換場時,有些地方,可以加入一些效果聲音,例如運用音樂的過門(Fill in)方式,做為換場音樂襯托,過門的方式作為轉接或是銜接劇中的氣氛,也可以預告觀眾有更精彩的下一幕演出的效果,好好運用音樂來串場,將使整齣戲有更多的色彩。

戲的尾聲,全體以歌舞的方式歡樂的結束,歌詞寫得很生動易懂,舞蹈也跳得很可愛又俏皮,在場的觀眾都非常開心,整齣劇結束前也與觀眾做了一個簡單的互動,傳達給觀眾的訊息像是之後有續集的感覺,並感覺在演出中加以調整與修改,令人期待與興奮。

A劇團是一個十分活躍的多元表演戲劇團,橫跨了兒童劇、喜劇、歌舞劇等,多方面嘗試各種不一樣的表演形式,激發更多可能性。當天表演日非假日,仍座無虛席,觀眾反應超好,看得出來A劇團是非常受歡迎的劇團。創作需要很多的嘗試、磨練與堅持,期待A劇團下個表演能有更多豐富又有質量的演出,帶給觀眾更多的共鳴。

註釋

1.《離婚事務所》節目簡介:台北藝穗節,節目手冊141頁

《離婚事務所》

演出|A劇團
時間|2018/08/07 19:30
地點|艋舺龍山文創B2-展演廳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在東亞的表演藝術生態中,製作人或策展人社群網絡有一個實質上的重要性,那就是:在各國經濟結構、文化政策、補助系統到機構場館往往體質與架構迥異的情況下,跨國計畫常無法──例如,像西歐那樣──純粹透過組織面來推動。無論是評估計畫可行性,還是要克服合作過程的潛在風險與障礙,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與信任都是極為重要的基礎。因此,「在亞洲內部理解亞洲」也包括認識彼此的能與不能。
11月
20
2024
本文將主要聚焦於策展人鄧富權任期前三年,在由公立劇院、機構主導的城市藝術節之「策展」可能形塑什麼?又究竟「策了什麼」?而「策展」又如何「製作」節目作為討論主軸,並嘗試推想我們可能期待或需要什麼樣的城市藝術節。由於我在上述期間曾多次以不同身份參與藝術節,請將本文視為介於藝術節觀眾、參與藝術家(團隊)、觀察者等多重身份交叉田野的書寫。
11月
15
2024
《熊下山》及《Hmici Kari》為阿改及山東野合作的部落走讀結合餐桌劇場的系列展演活動。阿改協助調度部落文史及人際關係的資源,如商借場地、遊客接駁 ……,我們則專注於劇本撰寫、排演、劇場技術與設計。在基礎條件的限制下,即使盼望搭配華麗的燈光或絢爛的配樂,現實中卻得層層考量,比如是否要借電還是自備發電機,、某段音量過於龐大,會不會干擾到鄰居或讓小狗咆嘯等。看似簡單的行政工作,需要耗損相當的溝通工程,人際關係的稠密程度比蜂蜜還黏,比樟樹燒出的煙霧還猛烈,團隊成員總得細細梳理,說話再說話、確認再確認。
8月
23
2024
筆者有幸參與的2023年浪漫台三線藝術季的藝術策展「淺山行路人」,範圍橫跨五縣市,光移動就是場挑戰,「走入地方」是所有參與藝術家與策展團隊開始的起手式,這其中也不斷叩問「地方」如何被界定與其所連帶衍生的認同、族群、邊界等諸多問題。在籌備過程中拜訪各地「地方引路人」成為一個關鍵,透過多次實際走訪、聆聽、討論與溝通,許多作品在這個與地方來回互動的過程中而發展至最終樣態,甚至因應場域而重新發展。
8月
21
2024
對於徵件或委託創作來說,通常會有明確的目的與任務,而該任務也很可能與政府政策相關,例如利用非典型空間(通常帶著要活絡某些場域的任務)、AI、永續發展、社區參與等。一個不變的條件是,作品必須與當地相關,可能是全新作品或對現有作品進行一定程度的改編。可以了解這些規章的想法,因為就主辦方而言,肯定是希望作品與當地觀眾對話、塑造地方特色、吸引人流,並且讓首演發生在當地的獨家性。這似乎造就了「作品快速拼貼術」與「作品快速置換術」的技巧。
8月
14
2024
戲劇節與地方的關係略為稀薄,每年僅止於展期,前後沒有額外的經費舉辦其他地方活動或田調。又,由於地方民眾的參與度不高(光是居民不見得需要藝術就足以形成困境;加上更有效傳播資訊的網絡媒介不見得適合多為非網路住民的魚池),這導致策展上對於觀眾組成的認知模糊:既希望服務地方,又期待能吸引城市觀眾,促使以筆者為首的策展團隊萌生轉型的念頭。
8月
14
2024
綜言之,今年的「Kahemekan花蓮行為藝術展演」大膽化用戲劇元素,近乎從「單人行為」往「雙人、小組行為」延展與突破。即使觀眾與舞台上的行為藝術家拉開距離,但劇場氛圍濃厚的行為展演,反而透過聲光音效、物件應用及行為者「共舞、同在」而拉出不同張力,甚至在不同主體對原民文化認同/藝文工作、少數發聲、藝術/生命哲學等主題闡發不同意見之際,激盪出辯證與淨化之效。
8月
14
2024
換句話說,人與地方的互動經驗,會使人對地方產生情感,進而做出超乎理性的判斷。否則我們很難解釋,黃錦章從布袋戲團團長到文化工作者的身分轉變,以及那種持續為自身生活場域策動事件的動力;從張敬業身上,也能看到同樣的情感動力模式,令他在見到鹿港於鄰近工業及商業觀光夾擊時,自發性地舉辦文化活動,尋找外於過去的聚眾可能。
8月
09
2024
將物質文化的地方人文與民間精神活動列入藝術史,多傾於將它們當作擴充藝術史的材料。而如果以地方性為主體,「地方性的藝術」在階級品味擴張之外,則需要政治美學化與藝術政治化的行動介入,才能打破其固化的形態。在史觀區分上,歷史唯心主義傾於「菁英史觀」,認為「重大理念、人物、事件」才能製造出流動的歷史感,否認民眾在歷史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歷史唯物主義則認為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主張「人是環境的產物」,群眾才是創造歷史的力量。 此藝術史觀的源起分歧,決定了「地方性」與「藝術性」的發展脈絡。在當代文化生產語境裡,「菁英史觀」介入「民間環境」的同時,則又顛覆又模糊這兩個意識形態,在異化中擴張了地方文化的再生產。
8月
07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