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跨文化中尋找自我《迷思世界》
12月
16
2015
迷思世界(顏涵正 攝,找我劇場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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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富丞(台灣藝術大學表演藝術研究所碩士班)

人類的世界是一個多元文化的拼圖與散落的記憶碎片,各地方的風俗與習慣,形成獨特的藝術特質,進而轉化為各種藝術的樣貌,戲劇、音樂、舞蹈…等。這次找我劇場以義大利演員Francesco Meola和美國導演Laura Tesman結合台灣導演張育嘉共同改編《夸父》與《皮諾丘》,共同去探討迷思世界中的社會價值與意義核心。

《夸父》以義大利演員Francesco Meola詮釋,形容一個巨大的「夸父逐日」的故事,以山海經四十字不到的篇幅,將它改編為四十分鐘的演出,挑戰了演員在台上的獨幕劇的概念,並且讓演員在舞臺上重複多重腳色的演繹,不停地轉換,時而夸父、時而子民、劊子手,甚至是一根名為德克斯的枴杖。運用了京劇元素中的一桌二椅的概念,以狹隘的光影投射在牆上成為巨人的形象,並且使用手鼓的聲音與拍打時的氣勢增強其想創造出無比巨人的形象。最特殊的莫過於將形容詞擬人化,且做得有模有樣,聲色具現,不免令人莞爾一笑。但反而使用的元素過於複雜,難免變成像是拼貼文化下的戲劇大雜燴,雖都是使用戲劇中簡單意象的獨特感,主題依舊是以夸父為主的故事情節,藝術家演繹中國故事時,將自身社會的結構無意識的軸轉至整體故事的結構,可以從言簡意賅的形勢下,看出整個夸父的主題,宛若一場生命自我追逐消逝的生命之歌。若夸父是偉大的,但也是無知、愚昧、空有力頭的高大巨人,即便是長長的流水、沙漠抑或太陽與月亮都是自然智慧下的產物,那夸父又豈能控制、超越那無端智慧下的大自然呢?

《皮諾丘》來自於最原始的義大利的童話故事「木偶奇遇記」,故事簡單精采,透過「編創劇場」的方式,由導演與演員發想,進行本質上的創造與肢體呈現方式。以整體來說,每個人物的能量由本質上釋放,不論是在場景間的轉換,人物在舞台上的詮釋皆可以看到其專注無鬆懈的時刻,音效由在旁的演員與工作人員製造,運用了風琴、木板、音箱的聲音,宛如像是中國戲曲的鑼鼓,為演員量身打造,也因為是「編創劇場」的元素,由義大利即興喜劇的影子,不論是扮演木偶的木偶人的面具,抑或者是發出的聲音與動作,透過詼諧的暴力與好笑,引發觀眾的興趣,皆可以透露出義大利文化與臺灣演員交融的軌跡存在。皮諾丘由多人飾演,劇中的各大腳色宛如具象般,皆是由五人扮演,即便是皮諾丘也是三人下的產物。但這三人間也意味著不同時期皮諾丘,充滿著純真善良的皮諾丘、相信他人被環境所改造的皮諾丘、以及接受了外在成長後的皮諾丘。唯一不解的透過暴力與環境改造過後的皮諾丘還是皮諾丘嗎?。

讓我不禁懷疑,如果當皮諾丘轉化成現實人的社會,我們的社會意味著什麼?宛如初生之犢的皮諾丘充滿著好奇,對外在世界的探索,認識了新的朋友,被惡勢力欺負,便想要回家。認真地相信別人,卻被受騙與傷害,決定拿起名為力量的武器,相信有了暴力便有著力量與正義,在殺了別人後,開始沉著於聲色之地,充滿著性與暴力。迴盪著劇場的分隔圈,走過了名為善良的最後一道防線,才冥冥中想起家的方向,回到親人尋找我們最真實的家。在充斥著負面的報章雜誌與回憶殘片,宛如一滔滔洶湧的海水,將我們淹沒,但我們還是想找回最真實的自己,那一個充滿好奇的自己,那一個有溫暖的家接納著我們的自己。

然而在轉場上卻顯得有些生硬以及皮諾丘的動機顯得如此的脆弱,如果真要為皮諾丘尋找回家的方向與動力,不單單只是五枚金幣與欺騙和武器就可以讓它忘記回家的衝動,更不可能在充滿強烈節奏與混亂社會下的群魔亂舞,性愛與暴力下,迷失自我,又是如何想起家的溫暖。簡單來說若是皮諾丘本身內在的動力不足以形成故事的後端,便會顯得轉場有些生硬,起初我以為在故事中段及突然地打斷,會看到世界文化下不同的皮諾丘,但故事還是回到核心,依舊以皮諾丘的敘事結構為主線。

回歸世界文化下的劇場,透過交織與融合,找我劇場給予了我們初衷的文化記憶,我所看到的是戲劇回歸其本身的演員本身,不僅僅侷限在我們所認知的生活,而是將跨文化退回甚至是還給戲劇的本質,若是時代的推變與演進,我們又豈能不在這樣的迷思下,自我期許在世界中成長呢?

《迷思世界》

演出|找我劇場
時間|2015/12/11 19:30
地點|牯嶺街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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