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料百出,仍見危機《2016台北大碗茶》
6月
22
2016
台北大碗茶(許培鴻 攝,台北曲藝團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695次瀏覽
張仕勛(中國文化大學戲劇學系碩士生)

頭一回走進陌生的紅樓,欣賞第一次的相聲表演,劇場裡滿滿的人潮,而紅樓特別的是不同於一般劇場的規定,坐位上已擺好熱茶與點心,可以看著曲藝表演同時吃著小點心的巧思,拉近我與這陌生的曲藝藝術,有個很好的開始。而看完後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在表演之中也不斷的突顯出此問題,那就是曲藝「傳承」之重要性。

本次演出的安排相聲有五段,板書及評書各一段分別安插在上下半場。今晚的表演形式幾乎都是兩人一組搭檔的對口相聲,一搭一唱講述故事。而板書與評書的表演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板書表演形式是一人拿著竹板敲打著節奏同時敘述故事,依故事的高潮迭起,竹板會增加不同的技巧來提升表演的可看性;評書表演形式也是一人展現,運用聲音、身段、表情、人物形象的塑造來扮演著故事中的角色。評書的《野豬林》讓我眼睛為之一亮,團長葉怡均僅一人在台上分飾多角,有時是說書人,有時是林沖,有時又是官差二人或是花和尚魯智深,表演透過了身段、聲音、表情、人物形象的塑造來區分不同的角色。這樣的表演非常細微,葉怡均處理得非常好,而且還在傳統的故事中加入了現代流行用語,如林沖被綁在樹上的時候,用了一句話來表示林沖的心情:「寶寶委屈,寶寶不說」,這一句話蹦出來,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但講得太貼切了。

令我印象深刻的表演還有爆笑指數超高的《師父經》。《師父經》說的是一個人只要對工作不滿意就會離職另尋其他工作,朱德剛在講述時,說這是我朋友發生的故事,但其實是自己所發生的事情,而劉越逖與他一搭一唱,最後在念師父經的橋段戳破朱德剛剛才所說的故事,於是劉越逖配合朱德剛假扮和尚完成師父經的唸誦,朱德剛一而再、再而三在唸誦過程說乩童身上有蟑螂在爬,不斷的做出一些扭曲痙攣的肢體動作,而這時劉越逖就補上一句,「神明上身了!」全場哄堂大笑。

從以上兩段描述看來,曲藝的表演因應時代的變遷、觀眾口味改變,必須將固有傳統橋段,加入許多不同色彩的元素,在表演上,可以看到演員們正努力突破這樣的困境。但最嚴重的問題,莫過於傳承這件事了。整晚演出的曲藝演員,年輕只有三位,而其他幾乎都是在曲藝界闖蕩多年的名家,雖然台北曲藝團重視培養年輕演員,但從舞台表演看到明顯的斷層。為了保存曲藝藝術,培育新秀、人材傳承勢必列入重大考量,才能讓曲藝藝術永久共存在台灣這塊美麗的寶島。

《2016台北大碗茶》

演出|台北曲藝團
時間|2016/05/28 19:30
地點|台北西門紅樓二樓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就其創作主題而論,《1624》貼近官方政治意識對臺灣國家發展的想像:以厚實的經濟實力競逐全球市場的海洋國家(「在開闊世界,留下我的行蹤,離開故鄉,去尋找黃金夢鄉」);就其演出形式而論,《1624》毫無保留地隨應社會風潮:堅定的本土姿態(以歌仔曲調唱出「阮是臺灣」的心聲),充滿商機的粉絲現象(種類繁多的周邊商品),網路世代的閱聽習性(我們都是Gameboy);就其創作意識而論,《1624》滿足了所有「政治正確」的標準:「原住民」(「臺灣土地是我們西拉雅的」),「女性」(女祭司尪姨、女海商印姐瓦定),和「轉型正義」(「翻轉受傷的皺褶,新的咱已經成形」)。綜合言之,演出團隊身後的官方文化機構,藉由這個充滿宣示性的唱詞,華麗的視覺意象,舞台明星和粉絲熱切互動的表演景觀/奇觀,整編臺灣主體的文化論述(「只要住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就是一家人」、「你我初見各言語,今日能通留文書」),化解社會內在矛盾(「每一道皺褶有歷史的傷,每一吋新生有熱情溫純,新的時代展開完整的自我,對所有受辱的生命,要有理解和包容」),進而確認所謂「本土政權」(「阮是臺灣,阮是臺灣」)的正當性。
3月
13
2024
「複數」於焉構成這場燈會大戲的策略,卻也成為某種必須,甚至是枷鎖——既是創作對1624年的解答,亦是問題。由於1624年本身帶有的複雜意義,也延伸出《1624》在製作背景裡必須承擔的複雜訴求,包含史觀建立、族群重思、國族定位等,表現在內層、甚至已滲透到外層的是:四百年後、身處2024年的我們嘗試以此為出發點重新面對自身的過程。《1624》在某種「有臺灣意義」的燈會大戲框架下,又以「臺灣與世界相遇的起點」為題,同時得肩負「臺灣與世界相遇的責任」,甚至是延續《見城》以來的榮光,步步從一面城牆(《見城》)、一座城市(《船愛》)到整個臺灣,最後只變成一部「不夠爽的爽片」——但,一部戲究竟得被賦予多少責任?
3月
11
2024
相較於《媽祖》演出帶來的在地饗宴,《1624》雖然故事以臺南為核心,卻可見以城市躍居國家定位的意圖。整體舞台架構以船帆為意象,帶出各國海上競逐的主題,醒目且特殊的舞台別開生面,然而舞台裝置過大也稀釋了演出的效果,即使坐在觀眾席前中段,仍無法看清台上演員的走位與身段,多數時候仍須透過螢幕來輔佐理解劇情,這或許也是此類大型戶外展演的問題所在,平視式的視角、太過遙遠的舞台,並不利於多數觀眾的觀賞。
3月
11
2024
《長安花》雖然返回〈李娃傳〉,卻不依循〈李娃傳〉一見傾心的愛情開端與終成眷屬的團圓結局,亦非採用古典小說的「雙美」舊套,而是回到唐時「良人賤戶不可通婚」的真實,從有距離且不圓滿的愛情,反面證實愛情的深刻雋永。這樣的詮釋角度,確實為這個故事打開新的局面,但若說要完全跳脫元明以來的戲曲創作,卻仍有一定的難度。
3月
04
2024
此劇改編自《我不是忠臣》,原作題名直接點出價值辯證,而改編將主軸立於袁崇煥生平,描述明末女真崛起造成東北不安,袁崇煥起而平亂,戰亂導致君臣逐漸離心,最終被凌遲處死。此過程與崇禎登基之路交錯,呈現雙主角結構。雙主角這樣的媒介,把不同處境的憂傷並聯。觀眾依隨雙主角歷經理想破滅引發的信念變化,看見戰事如何改寫人的意志和思維。
2月
22
2024
民戲最受推崇的是飽含腹內功夫的活戲技藝。指的是在廟口上演的歌仔戲——民戲,通常沒有劇本、臺詞,甚至沒有文字資料,由主要演員口述故事情節,透過口傳心授,由演員臨場發揮、相互配合。因此,常年表演經驗累積出來的腹內功夫——活戲,是民戲最受推崇的藝術價值。
2月
08
2024
《劉姥姥和王熙鳳》為台北新劇團2023新編戲齣,編劇兼導演李寶春意圖打造非屬彩旦亦非純然老旦的「劉姥姥」,將目光放在劉姥姥與王熙鳳兩人互動產生的情誼上,跳脫以往戲曲紅樓夢的敘事架構,注重角色本身故事。以京劇演員四功五法的底子為基礎,延伸原著角色特性,結合螢幕投影科技,意圖發展出不一樣的紅樓故事。
2月
08
2024
試著把觀看的視線放寬,就會發現——在室內劇場之外,歌仔戲仍以酬神喜慶的祝儀形態散佈在各廟埕民家。這類演出就是外台民戲,沒有劇本當天才依講戲仙安排現場決定劇碼。陳美雲歌劇團便是大台北地區名氣響亮的老字號歌仔戲劇團之一。
2月
06
2024
《寶蓮燈》是一齣充滿象徵隱喻的神仙戲。神仙戲某種程度上承載著人類追尋永恆的內在意識,不停被重述而歷久不衰;也反映戲曲發展與宗教彼此的緊密關聯。
2月
05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