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因果,破輪廻《東方夜譚II-狐說八道》
6月
25
2013
東方夜譚II—狐說八道(如果兒童劇團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1084次瀏覽
蘇銘昌(臺南大學戲劇創作與應用學系研究生)

「狐說」了些什麼?源自於古老東方傳說的鄉野傳奇,集智慧與狡黠於一身;修練、見識過千萬年的狐仙,什麼人情事理、大風大浪沒見過?!只是,最終也無法參破的,又是怎樣一個道理?

如果兒童劇團第二十五口大戲《狐說八道》,延續「東方夜譚」系列傳統,試圖改編司馬中原來自東方傳統的鄉野奇談,透過環狀舞台、說書人與跳接的場景畫面,再現東方思維的想像:環狀舞台的設計,與東方思想裡的太極相似,似乎又隱喻了「圓」與「緣」的概念。偶間降下的白色屏幕,除了做為人與光影錯落的空間外,看似阻絶舞台前後,卻又讓數個故事得以在其與舞台圍繞的空間中不停的交錯與廻盪。「狐」說故事:這是輪廻、是因果,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覆轍重蹈。

就兒童的閱讀喜好看來,他們多半喜好奇俠魔幻、厭惡平淡無奇。東方鄉野傳奇裡,狐狸給人的印象多半聰明狡詐、調皮而又故弄玄虛,善惡參半、我行我素。由狐狸擔綱做為串場的說書人,的確符合現代兒童的閱讀心理。還未聽故事,過去閱讀後所產生的濃厚趣味想像、曲折多變的故事情節,就足以充繞心頭、揮之不去。

再聽「狐說」娓娓道來,月桂、龍將軍、祥子媽與仇偉恩,「狐說」藉由跳躍、錯落來破壞故事原本節奏形塑記憶廻圈,讓觀眾將一切所有糾結歸因於「人啊,就一個字…傻」之印象,緃使人自詡為萬物之靈卻始終無法脫逃因果六道輪迴的牽縈羈絆。

只是,雖是修練千年的狐仙也無法想像,人生就那數十寒暑,為何還要在遭逢疾厄、面對困苦時仍然選擇堅持拚命?順應天命、效法自然,何必苦苦追求?甚至賠上己身性命?善與惡之間總有因緣果報,活得逍遙自在不是挺好?!

如果兒童劇團選擇讓故事裡的「狐說」在數度輪廻中對上不同形象角色的「八道」, 每回的對話總讓「狐說」滿肚狐疑、不明其理。最終,劇裡安排司馬中原先生登場,大大賞了「狐說」當頭一棒!原來,自認超脫輪廻、了卻因緣的「狐說」,根本身陷其中仍不自知!逃避也許可解一時,但唯有體現當下角色裡的真實感受、用力活出精采生活,儘管日子仍不免苦痛,卻也了無遺憾。

幸好,戲終「狐說」終於能夠打破輪迴、澈見真性,體察自身「一直把故事說下去」的任務,認真把好故事傳承給孩子們。那當下即是真理、即是永恒。

總的來說,如果兒童劇團的《狐說八道》嘗試跳離傳統兒童劇場平舖直述的劇場形式,改變兒童劇僅止於嬉笑、喧嘩的刻板觀演經驗,實則創造了兒童劇場的另一種發展的可能。輪廻、因緣等概念不是不能與兒童對談,但若能多以兒童所能接受、理解的元素概念來呈現,相信更能承載、傳遞更多的意涵給孩子們。

《東方夜譚II-狐說八道》

演出|如果兒童劇團
時間|2013/05/25 17:30
地點|高雄市立文化中心至德堂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如果想要呈現的竟非一般兒童劇顯而易見的教育理念,在《東方夜譚》中,所呈現的是東方的思維,是身為人該有的堅持與抉擇。(吳敏瑩)
6月
18
2013
透由視覺、聽覺的確表達了「不放棄就會成功」的勵志名言。但或許亟欲跳脫舊式窠臼的創作手法,致使未顧及孩童對訊息接收的程度,顯然企圖心大於實質成果。(莊麗釵)
6月
14
2013
具有強烈東方色彩的鄉野奇譚,意欲在此劇中傳達出所謂「東方」的核心思想──正念、正心、正氣,這是目前在西方國家霸權之下,在孩童們熟悉的公主與王子的童話故事之中,所找不到、僅屬於東方、亦帶有強烈民族性的價值。(趙芸)
6月
03
2013
金枝演社的兩部新作品,只看劇名或許會覺得有些莫名,但作為中生代創作系列的第二部,兩齣戲劇的風格迥異,卻都以動物為核心帶出生而為人的孤寂與無奈,藉由動物為象徵各自點出了時代下人性的問題。
11月
20
2024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向觀眾提出質疑:當威權抹殺自由、集體壓抑個人、文明掠奪自然,身處其中的我們將何去何從?為此,導演意圖打破性別與身份的限制,當演員跨越角色身份,當「安蒂岡妮們」不再侷限於特定性別與種族,眾人皆是反抗暴力的化身。
11月
20
2024
當我說《巷子裡的尊王》的正式演出,是一個進化版的讀劇演出時,我要強調的是導演、演員、和設計者如何善用有限的資源,以簡樸手法發揮文本的敘事能量,在劇場中創造出既有親密關聯,又能容許個人沈澱的情感空間,更有可以再三咀嚼的餘韻,是令人愉悅的閱讀/聆聽/觀看經驗。
11月
14
2024
在我看來,並不是省卻改編與重塑情節的便宜之道,相反地,為鄉土劇語言嘗試接近了「新文本」的敘述方式,讓過去一直以來總是平易近人、所謂「泥土味」親和力的鄉土語言,有了另一種意象豐饒的前衛美學風格。
11月
08
2024
由莊雄偉與林正宗導演、鄭媛容與郭家瑋編劇的《鬼地方》,採取策略十分明確,選擇捨棄具體角色與故事,直接拆卸自書中、未做更動的文字(但大幅翻譯為台語)提煉出「風聲」的意象;或以古典音樂術語來說,成為整齣戲的「主導動機」(leitmotif)。
11月
08
2024
米洛.勞不僅讓觀眾直面歷史的傷痕與當下的現實,也喚醒了我們對於道德責任與社會正義的思考。在這個充滿挑戰的時代,劇場成為一個重要的公共論壇,讓我們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和行動。
11月
0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