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D轉3D的違和與化解《大雄與誓言之日》
12月
24
2013
大雄與誓言之日(兩廳院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1505次瀏覽
陳俊澔(表演藝術相關工作者)

戲的最開始,我們看到演員戴著大雄、宜靜、技安、阿福、王聰明的面具,以凝聚的身體姿態呈現了2D人物的神態,甚至快切燈光試圖創造漫畫效果。這一切都讓觀眾回憶和想像起小叮噹這部漫畫的樣子。隨著劇情推展,演員脫下面具,轉為成人,各自過著無法滿足的現實生活。當大雄得知當年被帶走的小叮噹還存在的時候,便召集大家一起回到童年空地,試圖找回小叮噹。

我「深」為一個2D控,宅,很在意2D─3D這轉換過程中發生的違和。比方說,當你看到一個動畫人物被真人COSPLAY時會有的怪異。《大雄與誓言之日》也有這種違和,尤其是在漫畫角色一一被賦予了現實處境以及樣貌,正在賣淫或是說著要相親…的時候,這感覺都很強烈,甚至要讓人對戲感到不耐煩。有趣的是,這些事情被劇本巧妙的在意義層面上解決了一半。 

就像多啦A夢很多部電影版一樣,到處冒險的大雄一行人這次做了一場惡夢,他們這次被變成3D人物,然後要想辦法回到漫畫世界,是為《大雄與誓言之日》「劇場版」。換句話說,成人的現實世界只是虛幻,是假的,是盜版,是一場惡夢,他們要回到童年的2D世界,找回正版的他們。這麼一想,上面的問題便被巧妙的解釋掉。

而且劇中的角色還很有趣的知道自己是多啦A夢的盜版。因為自己是「假」,於是對「真」產生一種劣等感。宜靜怎麼也不是靜香,卻一直被人以靜香的形象檢視。這種「真」與「假」的關聯,是成年宜靜面對的困境,也是觀眾看待3D小叮噹的角度。

現實世界成了漫畫世界的盜版,而這群盜版想回到漫畫世界,回到童年的理想生活。真貨成了假貨,轉捩點則是在小叮噹在二十年前被抓走了。小叮噹到底意味著什麼?從童年到成人,過著無法如願不能滿足的生活,這過程我們失去了什麼(或是什麼被抓走了)?這是留給觀眾思考的。然而如大雄在最後才知道,能給予童年的他最後希望的人,能夠拯救這個失落人生的人,只有他自己。

未來的大雄就是當年的小叮噹。

接下來牢騷一下這齣戲的問題好了,我是2D控,就來說幻覺建立的部分好了。 舞台其實很少幫助到表演,中央的大白幕和兩側的景片上都有漫畫的格子,可是作用只有拿來投影,表演的過程很少被關注到。但日式的拉門就有趣,在抄襲星期天的段落一段追打的戲,利用拉門的格子玩弄了時空間。那麼任意門的格子通往的是什麼?或是一個被聚焦在門上的畫面可以怎麼被玩弄?

表演的部分,演員的身體很到位的呈現了人物神態。漫畫就是默劇,演員身體也是默劇。我會想問除了姿態外,身體還能不能呈現漫畫的效果線或是鏡頭的張力等等。不過這個問題在這齣戲比較無關緊要就是了。

《大雄與誓言之日》

演出|再現劇團
時間|2013/12/21 14:30
地點|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這是歷經1949到2025年漫長時間中,從第一代客家阿婆經歷的「殺戮與囚禁」,延伸到第二代人女兒的「羞辱誤與解」,再到第三代孫子的「撕裂正當化」。這樣的歷程,細思不禁極恐,令人在陽光下不寒而「慄」。
12月
24
2025
透過前述那些刻意模糊語言的指涉,《眾神的國籍》更像是影射當今即將/正在/結束戰爭的世界萬輿,與現世的我們如此逼近。廢墟崩落,煙硝閃爍,離散的信眾與落難的神祇進退維谷,看著故人身影在惶惶記憶中逐一浮現。
12月
23
2025
壽司作為高度人工介入的精緻食物,並且搭配娛樂性、展示性強的旋轉列車盤,類比現代社群資訊媒體的生態,表演性跟噱頭大於事實陳述,川流不息的動態更巧妙模擬「滑」訊息的當代習慣,隱喻之高明,互動過程中感受到創作者流暢輕盈地在幽默戲謔與嚴肅批判間遊走,令觀者回味無窮。
12月
23
2025
當曼春高唱反抗歌曲並昂首闊步迎向一片震撼紅光,演出以動人的視聽美學營造對革命先烈的致敬。但諷刺的是,之所以能在美學上被加冕為烈士,恰恰是因為曼春棄守政治理念、棄守她的組織。沒有組織的革命理念如何落地?敘事避而不談的,只能依賴最終壯烈的劇場調度做為美學與情感上的補償。
12月
18
2025
如果說在劇場重現歷史情境,應要能凸顯劇場作為敘事途徑與形式的獨特性,那麼「女性角色」也是如此。如前所述,《國語課》大致疊合謝曼春與周足彼此之間的女女情愫,以及啟蒙/覺醒的抗爭關係,不過卻也未賦予這兩條關係線足夠鋪陳與連結,因而互相削弱。我們似乎無從得知這兩人為何對對方產生好感,又或者,這樣若有似無的親密關係,是否承受某種程度的社會壓力。
12月
18
2025
當劇場的敘事由地點和敘事者串聯,每一段歷史被切分散落在各場,敘事時間與現實時間不同步,而是不斷重新回溯與前進,似乎也同時讓時間的經緯缺乏清晰的理解路徑
12月
17
2025
《當亞斯遇見人魚》在當今許多以敘述障礙特質為主軸的文本中,藉由大眾化的音樂包裝,使得本作不侷限於「障礙展演」,更廣泛的討論了人性面對自身差異、生命失落時自然產生的情緒。
12月
17
2025
正因為如此的劇情安排,讓整齣劇有喜有悲卻不脫離白色恐怖時期的主題,使得觀眾時而笑時而哭,反覆在情緒中做轉換,不因為議題本質的關係而限制整體劇情氛圍的營造。
12月
10
2025
正因橫跨十年的時間距離,使這次重演成為一次帶有回溯與再感受性質的觀看經驗。從戶外野臺轉進劇院鏡框,《釧兒》所面臨的,已不只是形式更新的問題,而是如何在被收束的場域中,重新喚回原本屬於角色間的情感動能。
12月
10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