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口無言的奇幻異想《烏鴉怎麼了》
3月
29
2017
烏鴉怎麼了(國家兩廳院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817次瀏覽
賴妍延(文字工作者)

戲劇與視覺的跨界結合,一向是劇場不斷嘗試的方向。有的創作者利用最頂尖的科技打造出戲劇的魔幻空間,有的則是返璞歸真,不靠任何高端技術,而是將光影與顏色運用到極致,把觀眾拉進他們的想像之中。

兩位演員化身烏鴉進場,維妙維肖的叫聲與擬態,讓人一開始就忍不住發噱。利用佝僂小碎步的姿態,與衣襟拉扯模擬出拍翅撲楞聲,這兩隻烏鴉介於寫實與卡通化的形象之間,接著他們利用投影——就是最簡單的,需要一張張放投影片的投影——將故事剪影投射到大螢幕,兩位演員掉進了故事影像中,完美將現實無縫接軌地帶進了他們的想像國度。

隨著兩台投影機重疊投射,大螢幕交織出如動畫般流暢的故事,兩隻烏鴉得到了一顆神奇種子,隨著種子的發芽生長,烏鴉的奇幻冒險慢慢展開。演員們巧妙利用對焦的落差,製造出如電影般的轉場鏡頭,這樣的巧思不僅確保了整個故事空間的完整,也避免觀眾情緒中斷的出戲落差。或許有人質疑,為什麼我要在劇場中看動畫與電影?但這就是親臨現場的趣味,飾演烏鴉的主角們不僅僅是演員,他們身兼操偶師、聲效、攝影師,你可以看見這一切的視覺畫面,是如何在現場被製造出來,於此同時,演員的姿態與外貌,毫無違和地遨翔在整個2D故事之中,就好像我們孩提時期,會跟朋友玩的裝扮遊戲一樣,報紙成捲就是騎士的劍,大浴巾一蓋即成公主的婚紗,只是他們更完整的,將整個空間與背景打造出來,這箇中滋味只有在現場才能體會。

演畢之後,台上散落著一地道具,那幾乎沒有什麼祕密,就是兩台普通的投影機,以及用玻璃紙拼貼的場景與人物。在經過操偶師巧妙的計算以及完美融合之後,她們讓觀眾在劇場裡走進森林踏過小溪,伴隨著烏鴉一起遨遊天際。莫忘童心,莫忘自己天生擁有的想像力,任何魔幻空間的開端可能來自一道剪影、一抹投射、一個不經意的模糊對焦,這些創作者拾起我們隨著年齡增長而遺忘的天馬行空,在你我面前把這些光怪陸離的夢製造出來,現在、過去以及未來,我們都該走進劇場,看看這些無限可能是如何發生。

《烏鴉怎麼了》

演出|加拿大蝸牛心偶戲團
時間|2017/03/24 19:30
地點|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在幻影的操作下,新的世界在這個機械子宮裡孕育成形,宇宙自工業之蛋破殼而出,點點繁星跟著爭相閃耀出現。這是第二層夢境,機械的夢。我們跌入潛意識中,退居成為幻影的一部分,能做的僅是見證這個人造物世界中的生生滅滅。(涂東寧)
4月
24
2017
藉由不同層次的敘事手法讓整座表演區域大開,並彰顯了幻覺無中生有的過程,同時也破除了幻覺的魔力,讓創意現場發生,引領觀眾一同見證創意萌發的時刻。(吳政翰)
4月
04
2017
金枝演社的兩部新作品,只看劇名或許會覺得有些莫名,但作為中生代創作系列的第二部,兩齣戲劇的風格迥異,卻都以動物為核心帶出生而為人的孤寂與無奈,藉由動物為象徵各自點出了時代下人性的問題。
11月
20
2024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向觀眾提出質疑:當威權抹殺自由、集體壓抑個人、文明掠奪自然,身處其中的我們將何去何從?為此,導演意圖打破性別與身份的限制,當演員跨越角色身份,當「安蒂岡妮們」不再侷限於特定性別與種族,眾人皆是反抗暴力的化身。
11月
20
2024
當我說《巷子裡的尊王》的正式演出,是一個進化版的讀劇演出時,我要強調的是導演、演員、和設計者如何善用有限的資源,以簡樸手法發揮文本的敘事能量,在劇場中創造出既有親密關聯,又能容許個人沈澱的情感空間,更有可以再三咀嚼的餘韻,是令人愉悅的閱讀/聆聽/觀看經驗。
11月
14
2024
在我看來,並不是省卻改編與重塑情節的便宜之道,相反地,為鄉土劇語言嘗試接近了「新文本」的敘述方式,讓過去一直以來總是平易近人、所謂「泥土味」親和力的鄉土語言,有了另一種意象豐饒的前衛美學風格。
11月
08
2024
由莊雄偉與林正宗導演、鄭媛容與郭家瑋編劇的《鬼地方》,採取策略十分明確,選擇捨棄具體角色與故事,直接拆卸自書中、未做更動的文字(但大幅翻譯為台語)提煉出「風聲」的意象;或以古典音樂術語來說,成為整齣戲的「主導動機」(leitmotif)。
11月
08
2024
米洛.勞不僅讓觀眾直面歷史的傷痕與當下的現實,也喚醒了我們對於道德責任與社會正義的思考。在這個充滿挑戰的時代,劇場成為一個重要的公共論壇,讓我們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和行動。
11月
04
2024
有別於一般戲劇敘事者的全知觀點和神秘隱蔽的創發過程,這種將敘事建構的過程近乎透明的「重現」方式,就像議會錄影,意味著將批判權將交還觀看者,由觀看者自己選擇立場閱讀。
11月
0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