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再是我《銀色生死戀》
5月
08
2023
銀色生死戀(林座提供/攝影楊詠裕)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1985次瀏覽

文 蔡銪宸(臺灣大學資管系在學生)

人活著,是因為腦中的記憶,還是因為身體的組織?如果是因為身體,當發生了意外或生病導致身體變得不一樣,我,還是我嗎?如果是因為腦中的記憶,那當失憶了之後,我還算活著嗎?

這部戲以詼諧有趣的方式嘗試去探討這個問題。過程中有許多赤裸的情色玩笑,赤裸地彷彿人性。編劇褪去了所有遮掩,純粹地探討生命會發生的事。從老人的尿布,再到情趣用品。因為沒有包裝,劇本更顯得貼切,似乎不過就是左鄰右舍發生的事情。


銀色生死戀(林座提供/攝影楊詠裕)

舞台設計以鏡框式舞台呈現。由於劇場空間不大,整體觀眾約四十人左右。劇場沒有劃位,以椅子自由入座。場景自始至終只有一個,就是老夫婦的家裡面。然而,導演卻透過手法玩出更多空間。以光影投射在旁邊的牆壁上,模擬出隔壁房間的情境。影子隨著音效變化,營造出看見了卻又沒看見的氛圍,引發無限遐想。舞台前半部分是客廳,後半部分則是走廊和門,演員穿梭其中,讓整部劇不會因為空間而有所侷限,也多了更多說故事的空間。

演員只有四人,以對話方式呈現出發生過的事,屬於比較意識流的敘事,讓觀眾自行去想像。一句句的台詞,勾勒出一幅幅畫面。以滿腔情感為墨,滿腹話語為筆,我們逐漸了解發生的事情。演員深情的表演輕觸我們的心房,使人忍不住流淚。從未聽見隻字片語在說愛情,卻又覺得愛情瀰漫了整個空間。社工之間的愛,老夫婦之間的愛。人類很幸運地擁有智慧,能以自己的方式愛別人,但卻又如此可悲,別人不一定理解我們想表達的關愛。台上,所有人都用了全力在愛別人。

簡單的布置,沒有過多的燈光特效,僅僅只是呈現一個故事而已。單純得就像每一個人,每個努力活著的人。紅塵滾滾,台上幻化了人生百態,從新美嬌的生,陳皮的老,小菊的病,舊美嬌的死,陳皮和美嬌的愛別離再到大種對小菊的求不得,或多或少,我們都明白了一些屬於人生的道理。

什麼是愛?什麼是活著?短短八十分鐘,觀眾與劇中演員一同挖掘,挖掘他們心中的真相,挖掘你我心中的真相。

《銀色生死戀》

演出|林座
時間|2023/04/30 14:30
地點|PLAYground 南村劇場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四位表演者以自身為起點,卻不斷透過身體向觀眾說明:台上的身體永遠不是單獨存在的。它由觀看、記憶、他者、文本、甚至自我凝視所共同牽引;在觀演之間的注視折衝裡,在表演者與自身的內部凝望中,一種不斷增殖的身體於是被生成。
12月
06
2025
那麼,《月海書》不只是特定個人對於說故事的執著,對戲偶意象或不插電聲響的欲求,更是在沒有確切語言結構與意義框架可供遵循的物件劇場裡,如何憑藉各種質地的聲音想像挖掘和感受故事的努力。
12月
03
2025
《蝶變纏身》,提出劇場作為思辯入徑與方法,回到「人是病毒」或者「病毒是人」的終極挑戰中,當然是其來有自的;理由僅僅在於:觀眾內在殷切著這樣一道思索戲劇之於現實的光!
12月
01
2025
在當今世界,詮釋《馬克白》的作品難以計數,王墨林執導的《祭典・馬克白》倒是給出一個意外:無政府主義的訴求,在劇中脫自白大鉉之口。對於這個宣告,有關注他劇場實踐的人並不生疏,特別是他近年來關切日治時期的台灣思潮
11月
28
2025
《我,有一個問題?》的創作便是依循在這種心理機制下,試圖讓每個行動能夠在已知的日常與未知的奇異間,為觀眾創造一個不以結論為導向、保持可能性與可感知的世界。
11月
27
2025
儘管切入的方式不一樣,薛美華和鄭嘉音不約而同地從自身狀態出發,透過藝術創作,直視不再美麗的身體與生命狀態,在時序與創作上都經過時間淘洗,進入(創作者)的中老年,展現了長久與物件工作的從容與餘裕。她們享受時間、面對材質、創造空間、看見自身的狀態,然後融合彼此成物。
11月
26
2025
加冕禮成,除了至上的冠冕,馬克白又以垂落的破鑼為假面,不露真容地竊佔所有明日。但白大鉉告訴我們不必絕望——表演雖一度弄假成真,但舞台與演出早已設下時限,冠冕由塑膠所製、銅鑼既不能重圓,權力者當然不能永恆在位。
11月
19
2025
全劇的短景皆以相對輕薄的篇幅展演,可見演員不斷於不同角色之間轉換的功力,篇幅的短促卻使人難以得到深刻的印象,同時也較難深入理解角色內心,以寫實表演為基底的處理手法,似乎難以讓這些現象的荒謬性成為真正的奇觀。
11月
17
2025
《寶島一村》不僅是一部關於眷村的戲,更是一場關於「如何再現歷史」的劇場體驗。它讓觀眾在回味與疑惑之間,重新經驗歷史作為一種活的行動——可被身體感知、也可被再度想像。
11月
14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