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只有公式化而已《好鼻師》
7月
17
2015
好鼻師(偶偶偶劇團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993次瀏覽
陳怡君(中正大學社會福利系)

舞台上講話清晰、好聽的主持人大姊姊按照慣例地介紹劇場規守則,提醒小朋友趕快去上廁所、不可以吃東西和不要跑來跑去等規則後,接著向大朋友小朋友借手指頭倒數 :「5,4,3,2,1!」,戲開始。這樣愉快活潑的方式很能控制好幾百個小孩的小手和現場氣氛,然而,我們不禁想問,可不可以換個更有創意的方法了呢?上述的兒童劇開演之前奏並非單個劇團的專用公式,而是因為方便和簡單而被廣泛應用在許多兒童劇中,小朋友進到劇場似乎也已頗習慣於這樣的倒數和主持人模式了。

偶偶偶劇團改編台灣民間故事《好鼻師》,主角阿發是執頭偶,其餘除了戲中的小皇帝外都由真人飾演,三個操偶師共同操弄一個偶,可想見加倍的練習以及默契之重要,戲偶及真人雖然比例懸殊(戲偶高大約只到人的膝蓋),但因為偶的活動範圍多在桌子上,並且動作靈活自然,所以觀眾並不感到突兀,而能自然的融入劇情中,甚至大多時候並不會意識到主角其實是一隻偶,偶偶偶劇團在這方面真人與戲偶共演的調配得宜,經驗豐富,但進一步值得我們發問的是:為什麼要共演呢?以戲偶取代真人演員目的是什麼呢?有因此增加其藝術價值嗎?另一方面主角阿發,也就是好鼻師,以戲偶取代真人演員或許可凸顯其特別,及增加卡通感,或許因為此理由還情有可原,那配角小皇帝又為何不以真人飾演呢?他的角色與大臣或是其他村民的意義並無太大差距,我們實在找不到以小皇帝角色以偶來演的必要性,反而因此侷限了他的活動自由和動作靈活度。

《好鼻師》故事講述傳說中螞蟻的由來,劇團演出與原民間故事不同之處在於多了一段好鼻師上天庭後的遭遇,企圖增加好鼻師不誠實的誇大性格(連天神都騙),並且讓村民「夢到」取代「看到」他從天墜落摔成螞蟻,讓整齣戲更多了一點神話感,我認為這部分是個有加分的改編。此外,劇團還可以進步的空間在「增強民間色彩」,台灣的民間故事其實饒富趣味,跟西方童話故事有明顯不同,既然選擇了《好鼻師》如此味道濃烈的特別故事,在設計上及語言上,如果可以發展出台灣特有民間韻味,顛覆兒童劇之慣用佈景方式、氛圍,將劇團用心之處擴大至表演之外的地方,將會是一場更完整的演出,期待偶偶偶劇團可以不再只是將台灣民間故事代入兒童劇簡易公式中,而能創造出自己的方程式,畢竟孩子們應該被鼓勵去天馬行空、去不同,如果連兒童劇都不能被賦予新生命了,那還有什麼值得數百雙發亮的眼睛去期待的了,是吧?

《好鼻師》

演出|偶偶偶劇團
時間|2015/07/11 14:30
地點|嘉義縣表演藝術中心演藝廳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裂縫 — 斷面記憶》難能可貴在此刻提出一個戰爭的想像空間,一個詩人對戰爭文本的閱讀與重新組裝,具象化為聲與光、人與詩、風與土地的行動劇場,從城市邊緣發出薄刃之光。
4月
16
2024
即便創作者很明白地點名熱戰的軍工複合體、操弄代理人戰爭的幕後黑手等,當我們面對霸權,就一股熱地迎合與慾望的積極投射。若我們像悲劇人物般拿不到自身的主導權,那「反戰」到底要向誰提出呼聲,又有誰又會聽見反對的訴求?
4月
16
2024
由於沒有衝破這層不對稱性的意志,一種作為「帝國好學生」的、被殖民者以壓抑自己為榮的奇怪感傷,瀰漫在四個晚上。最終凝結成洪廣冀導讀鹿野忠雄的結語:只有帝國的基礎設施,才能讓科學家產生大尺度的見解。或許這話另有深意,但聽起來實在很接近「帝國除了殖民侵略之外,還是留下了一些學術貢獻」。這種鄉愿的態度,在前身為台北帝大的台大校園裡,尤其是在前身為南進基地、對於帝國主義有很強的依賴性、對於「次帝國」有強烈慾望的台灣,是很糟糕的。
4月
15
2024
戲中也大量使用身體的元素來表達情感和意境。比起一般的戲劇用台詞來推進劇情,導演嘗試加入了不同的手法來幻化具體的事實。像是當兄弟中的哥哥為了自己所處的陣營游擊隊著想,開槍射殺敵對勢力政府軍的軍官時,呈現死亡的方式是幽魂將紅色的顏料塗抹在軍官臉上
4月
15
2024
《Let Me Fly》的音樂風格,則帶觀眾回到追月時期美國歌舞劇、歌舞電影的歡快情境,不時穿插抒情旋律作為內在抒發,調性契合此劇深刻真摯、但不過度沉重的劇本設定。
4月
12
2024
因此,當代的身體自然也難以期待透過招魂式的吟唱、紅布與黑色塑膠袋套頭的儀式運動,設法以某種傳承的感召,將身體讓渡給20年代的新劇運動,以作為當代障礙的啟蒙解答。因此,黑色青年們始終保持著的這種難以回應歷史的身體狀態,既非作為歷史的乩身以傾聽神諭,亦非將僵直的歷史截斷重新做人。
4月
11
2024
劇作前後,笙演奏家宮田真弓,始於自然聲中出現橫過三途川,終於渡過三途川後與謝幕無縫接軌。無聲無色,不知不覺,走進去,走出來。生命與死亡的界線,可能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分明。
4月
09
2024
兩個劇目分在上下半場演出,演出意義自然不單純是揭示狂言的作品,而是透過上半場年輕演員演出傳統劇目《附子》,表示傳承傳統的意味,下半場由野村萬齋演出新編劇目《鮎》,不只是現代小說進入傳統藝能,在形式上也有著揉合傳統與現代的意義。
4月
08
2024
對此,若是回歸本次演出的跨團製作計畫的起點之一,確實達到了節目單上所說的「展現臺灣皮影戲魅力」。因為,除了現代劇場的場面調度、意象經營、表演建構,我們也能在作品中看見了「序場」的傳統皮影戲熱鬧開場,也有融入敘事文本角色關係演變的新編皮影戲,兼顧了傳統與創新的美感意趣。
4月
02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