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本身就是快樂《寂寞稻草人》
11月
26
2019
寂寞稻草人(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提供/攝影林筱倩)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706次瀏覽
劉俊德(臺北市立大學舞蹈系四年級)

《寂寞稻草人》是由德國梅林劇團帶來的作品,於利澤偶聚祭中的售票演出。利澤偶聚祭為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所舉辦的偶戲節,以「當代偶戲」為主,並匯集國內外偶戲劇團於宜蘭利澤國際偶戲藝術村,展開為期三天的偶戲嘉年華。這次利澤偶聚祭除售票演出之外,也設立了許多攤販市集,讓參與民眾都能親自體驗偶戲、創造藝術;街上每個角落也都有不期而遇的街頭表演,整體活動顯得活潑。攤販更結合當地的文化發展,這點讓我深深感受到社區居民的參與感,營造出相當親切、溫暖的節慶風貌。

印象裡,偶戲表演大多服務的觀眾群為小孩,但在《寂寞稻草人》裡,我認為就算是大人,觀看後,也能有所收穫及感動。《寂寞稻草人》的故事非常簡單,在開頭,主角稻草人活了過來,以探索的情節來認識這個世界,而在他每一個探索的過程中都有許多奇幻事件發生,宛如施魔法般,同時也遭遇一些挫折,但最終還是相當樂觀的面對一切,使希望、想像一直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中。我覺得本齣戲把稻草人設定為主角是非常強烈的感受,光是無法移動的限制,就體現出現代人於各種框架之下的樣貌,但在其中,稻草人又如此努力的面對問題,加上燈光和整體氛圍的營造,令觀者感受到「稻草人」很積極的「生命力」──彷彿向大孩子宣告,不要輕易放棄想像的權利,也充分展現偶戲寓教於樂的特質。

多數偶戲表演中,每隻偶基本上都是獨一無二、為戲所製作的,因此偶本身與劇的樣貌就會達到一種無違和的協調性。《寂寞稻草人》屬於執頭偶的表演,稻草人的頭本身的機關設計,使他的嘴巴和眼睛是可活動式的。手的部分較有彈性,不操作時就像稻草人那樣向外張開,操作時即可彎曲。而舞台則透過像地毯材質的鋪設,加上投影營造出草地場景,也藉由投影的畫面設計,讓草地的樣子有了不同季節的變化。舞台的機關也非常多,所以視覺上是相當魔幻的。整個作品演出後,藝術家開放讓觀眾參觀整個舞台,也讓觀眾體驗操作。這當中也發現,整場演出包含所有的燈控、音控,都由這兩名操偶師所包辦;在大多數中小型偶戲表演也都是如此,由於偶是操偶師所操控,讓偶看起來有生命、有呼吸完完全全取決於操偶師的技巧,因此在燈光、音樂的設計與執行都需要與偶的呼吸精準的配合,才能讓作品看起來更為細密。在《寂寞稻草人》中,我也看見這樣的準確,因此可以說是相當令人佩服的。

我認為,每個人無論年紀多大,心中都還是有像孩子的一面,而觀看偶戲時,能帶出我們內心那種純粹的情緒,無論是喜悅或是悲傷的。如同《寂寞稻草人》那樣單純的劇情,卻給我們無限的想像與真誠的快樂及感動;或許越是簡單、直接的對話,是種暫時讓我們放下包袱,享受孩子般那樣坦率的方式。政治家約翰遜說:「盡管希望愚弄人,但人仍需要希望,因為希望本身就是快樂。」試著在長大過程中,保護那些自己原本的樣子,我想這也是偶戲所帶給我們的美好與真諦。

《寂寞稻草人》

演出|德國梅林劇團
時間|2019/11/17 11:30
地點|利澤國際偶戲藝術村七號穀倉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金枝演社的兩部新作品,只看劇名或許會覺得有些莫名,但作為中生代創作系列的第二部,兩齣戲劇的風格迥異,卻都以動物為核心帶出生而為人的孤寂與無奈,藉由動物為象徵各自點出了時代下人性的問題。
11月
20
2024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向觀眾提出質疑:當威權抹殺自由、集體壓抑個人、文明掠奪自然,身處其中的我們將何去何從?為此,導演意圖打破性別與身份的限制,當演員跨越角色身份,當「安蒂岡妮們」不再侷限於特定性別與種族,眾人皆是反抗暴力的化身。
11月
20
2024
當我說《巷子裡的尊王》的正式演出,是一個進化版的讀劇演出時,我要強調的是導演、演員、和設計者如何善用有限的資源,以簡樸手法發揮文本的敘事能量,在劇場中創造出既有親密關聯,又能容許個人沈澱的情感空間,更有可以再三咀嚼的餘韻,是令人愉悅的閱讀/聆聽/觀看經驗。
11月
14
2024
在我看來,並不是省卻改編與重塑情節的便宜之道,相反地,為鄉土劇語言嘗試接近了「新文本」的敘述方式,讓過去一直以來總是平易近人、所謂「泥土味」親和力的鄉土語言,有了另一種意象豐饒的前衛美學風格。
11月
08
2024
由莊雄偉與林正宗導演、鄭媛容與郭家瑋編劇的《鬼地方》,採取策略十分明確,選擇捨棄具體角色與故事,直接拆卸自書中、未做更動的文字(但大幅翻譯為台語)提煉出「風聲」的意象;或以古典音樂術語來說,成為整齣戲的「主導動機」(leitmotif)。
11月
08
2024
米洛.勞不僅讓觀眾直面歷史的傷痕與當下的現實,也喚醒了我們對於道德責任與社會正義的思考。在這個充滿挑戰的時代,劇場成為一個重要的公共論壇,讓我們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和行動。
11月
04
2024
有別於一般戲劇敘事者的全知觀點和神秘隱蔽的創發過程,這種將敘事建構的過程近乎透明的「重現」方式,就像議會錄影,意味著將批判權將交還觀看者,由觀看者自己選擇立場閱讀。
11月
04
2024
因此,在劇場中,我們安靜聆聽專注凝視,為了不遺忘,悲劇結束之後,離開劇場,我們則必須開始想像一個不同的未來,一個不再以自我為中心、不再以進步為唯一的價值選擇,一個能夠真正落實社會正義與人性尊嚴的未來。
11月
04
2024
從本質上獨腳戲是觀看表演者的發揮,但是在這齣小劇場的實驗劇中,或許應該思索想帶給觀眾的感官經驗為何。戲劇中有諸多詩意、肢體、意象的展演,表演者也努力地帶給了觀眾這些體驗,但仍舊對整體有不明所以的感覺。
11月
04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