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吶LUNA》為編舞家布拉瑞揚‧帕格勒法,以「布拉瑞揚舞團」和布農族「羅娜薪傳音樂團」的整合之作,結合臺灣原住民布農族文化的「八部合音」之傳統藝術,來貫穿《路吶 LUNA》的核心主軸。本次節目分為兩段,第一段為「羅娜薪傳音樂團」的八部合音演唱,曲目共有九首,並以儀式劇場的形式來呈現布農族的傳統文化;第二段為「布拉瑞揚舞團」跨領域藝術的將八部合音的吟唱結合現代舞呈現,並打破黑盒子劇場的演出形式,並透過傳統與現代的對話,來共同探索自我認同、文化傳承的「回家的路」。
第一段「羅娜薪傳音樂團」演唱九首曲目,個別分為:1、開場,Tul Tul -〈杵音〉,2、Masi-lumah -〈背負重物之歌〉,3、Pislahi -〈獵前祭槍枝歌〉,4、Pasibutbut -〈小米祈禱豐收歌〉,5、Malastapan -〈報戰功〉,6、Manantu -〈首祭歌〉,7、Kahuzas -〈飲酒歌〉,8、Kahuzas -〈飲酒歌〉,〈打陀螺〉,9、Mudaning Kata -〈歸途〉。從開場表演〈杵音〉的舞台設計上,左上舞台有一圈石陣,而這石陣為輔助表演者以杵來敲擊石頭,所發出不同音階的節奏,有兩位表演者在石陣外掃地,另外兩位幼小表演者自然的在舞台上遊玩流動,整體表現如同在部落般的寫實情境。在純粹的八部合音當中,完整的體現出傳統文化的美與定位,從最原始的原貌、儀式當中,來凝聚彼此的文化與自我認同。
第二段「布拉瑞揚舞團」,暗場的舞台上出現一名舞者,頭戴頭燈以半蹲式的姿態移動前行,而其他舞者便從整個劇場的觀眾席中、觀眾席上方的貓道及舞台上等亮相出場,邊輪流疊唱著古調之中,自然形成八部合音的聽覺感官,緩慢的移動到舞台上,打破黑盒子劇場的第四面牆,與觀眾的距離拉得更近,感覺舞者們在共同探索生命之路的旅程。
燈光設計部份以藍色的微光來呈現出大海的氛圍,搭配舞者們其中一人領唱,其他舞者們跟唱的八部合音形式演出,此時,投影幕轉換成鋸齒狀上下倒影的小山丘,以極慢的速度從右舞臺上方延伸至左,而舞者們所有的爬行、蹲走、倒退爬行,簡約的符碼,體現出表演者的原始狀態,象徵在舞台上行徑舞動的過程如同翻山越嶺。在右下舞台的四位舞者,隊形呈現四人一直排,以口述中文加上舞蹈卡農的形式來執行。投影轉換成雲霧的影響,開始淡入在舞臺整個的畫面上,完整的呈現出人類在原始的樣貌與純粹感,踏實的與大自然的情境重現,並以口述的形式來塑造,搭配舞者們卡農的肢體構圖,將整體空間的視覺、聽覺、觸覺的感官有所擴張。
「何謂狩獵文化?」
狩獵文化所承載的意涵,包含傳統的自然資源、習俗規範、部落組織等。在台上的五位舞者,兩位舞者在左下舞台開始討論,兩位舞者在右上舞臺呈現出兩隻雞的型態與聲響,一位舞者在舞臺的正中間呈現出糾結的狀態,從視覺的層次當中對比出當代社會所面臨的斷層現象,一種現代文化與傳統文化的斷層交流之中,現代的年輕人該如何了解傳統的精神核心與存在價值?
舞臺上整體畫面重新排列組合,將各個小組的塊狀對比呈現,定點式的口述母語獨白姿態、堆疊急促狀態的舞蹈、吶喊憤怒的奔跑繞場、集體拍手發出聲響,到瞬間急停的逼迫狀態,其中一名舞者開始邊符號式獨白與舞蹈構圖。在卡農的過程當中,象徵團結的凝聚力,直到一位舞者在中下舞臺時,一口氣跳了二十幾個雙飛燕技巧,展現出勇士的精神與魄力。最震撼的是全體舞者以唱跳來呈現八部合音,後在中下舞臺排成正三角的隊形時,在群體的喘息之中,以最後的大合唱古調的曲目,燈光微亮如同黎明的曙光,慢慢的向上舞台低姿態移動出場。
在《路吶LUNA》的舞作中可見,文化、傳承、力量、大自然和儀式等的傳統文化,在當代社會的斷層現象當中,要如何去傳承與實踐,是許多現代各個領域需要去面對的問題,最後才能找到自我價值、自我認同的「回家的路」。
《路吶 LUNA》
演出|布拉瑞揚舞團、羅娜薪傳音樂團
時間|2018/06/08 20:00
地點|淡水雲門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