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彎」為方法,阿卡迪亞的X族——關於《排彎動物園》
7月
01
2025
排彎動物園(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峻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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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陳泰松(2025年度駐站評論人)

如何不被貼標籤,像標本那樣被歸類,成為樣品或博物館裏的展品,或在此意義下成為供人賞娛的展演?看來到今天,人種誌的美學消費及其時代還沒完全終結。那只好回去向先祖學舌?當然不,而是要學蛇,學百步蛇,這是蒂摩爾古薪舞集Baru Madiljin (巴魯・瑪迪霖)在《排彎動物園》的編舞策略。

首先,這是以白衣裳的Ljuzem Madiljin(路之・瑪迪霖)盪鞦韆為開場:台上有五人,開始只有一位女舞者穿白胸衣,其他四人則是傳統排灣族的盛裝服飾,然後脫衣,直到每個人都穿著白內衣,完全進入以白色為主調的舞台。然後,暗藏在日光燈管裏的攝錄機空拍舞台,畫面就同步投映在舞台背景上,舞者接住這隻燈管,拿來耍玩,拍攝彼此,一邊跳舞,一邊戲弄鏡頭的各種視角。這是擺脫原住民被凝視的寓意舉措,也是舞劇第一段〈展示櫃——靜置中的活體〉的告解,並隨後在蕭邦的《夜曲》(作品9第1號)與《前奏曲》(作品28第12號)下展開第二段〈我,是誰的回聲?〉的表白。這個表白的理由何在?那是傳統服飾已異化為一種符號,被吊在衣架上,舞者們則隱身在後面,像是失去傳統服裝的生命。天花板有二十五根日光燈,升升降降,產生光的變幻,傳統服裝卻隨著衣架上升,消失於舞台中,舞者們坐在地上吟唱著〈家族搖籃曲〉(Vurevure),說出人是在「國家劇院」裏,並要求觀眾也跟著唸;若有讀到這個第二段的標註「暴風之下,我如何認出自己?」,那麼看似光鮮亮麗的燈光秀便有了曝光反常的寓意:本是好端端的「族人」,但被捲入莫名的歷史風暴中而成為「國人」,如此身不由己地被掛上國籍,是自四百多年在外來殖民/佔居者不息侵略與經略下落籍為這樣的人口。

要如何脫困呢?第四段〈回家〉是這個敘事的關鍵,其中一節是手機畫面的直播,同步投映在舞台背景上,顯示線上觀眾也能看到此段演出(可點愛心),但鏡頭刻意迫近舞者身體,捕捉他們模擬某種動物的形態,像似鵝,但蛇無疑是主導性的生物型態。這段名為「回家」也有個標註,說到那「是埋葬,也是召喚。回家的路,不一定是直的,但總會被記得」,且在蕭邦鋼琴獨奏曲《夜曲》(作品9第2號)的樂音下進行。這是很有意蘊的一節,多重層疊的符碼,意念深重。首先,百步蛇是此劇所有一切的引路者,牠在第三段〈圓舞迷城〉已經上場了,標註是「在現代與自由中,歡快地迷路吧!」。在蕭邦《華爾滋》(作品64第1、2號)的伴隨下,舞者們樂得使出玩手指的遊戲,然後以手的弓形去驅動身體的舞弄,最後蛻變成百步蛇舞。沒多久,優美的紅光乍現,烘托整個舞台,取代原本白色調,舞者唱出某種類歌劇,像是混合蕭邦音樂與原住民的Naluwan(歡聚歌),連歌帶舞也刻意變了音,因為反過來讓西式舞蹈也看似原住民化,至於舞台上那張可伸縮變形的長椅,白的醒目,舞者們不時隨性推拉,也宛若一條在活動中的蛇。

對於百步蛇的意象,Baru不再訴求它的圖騰再現,也不想被它標籤或自我標籤化,他的編舞自述已清楚表明。百步蛇,已經轉化為手舞,也是帶動身體的蛇舞,伸縮椅也成了百步蛇,但保有座椅或某些結構的可能。但若說手勢與伸縮座椅是行動素,那還不是百步蛇在此舞劇的真正要義,因為真正的要義是「彎」,是《排彎動物園》特別指出的「彎」。這是彎折或彎曲,有時是突如其來的轉折,從原本的樣態彎進另一種。總之,「彎」是作為一種操作概念。Baru給人目不暇給的精彩演繹便在於此第四段〈回家〉,當中有歐式的雙人舞,如歐洲宮廷舞,接著舞者們大笑,進而把笑或嘲笑當成遊戲,並以笑的動作當成舞蹈,演變成滑稽劇,然後突然唱起哈利路亞,「彎入」基督教或天主教的精神狀態,以至於人像是瘋掉了,把舞蹈或唱歌給神經質化,是原民性的不成文法或它的亂語狀態。突然,秩序恢復,舞蹈「彎入」一場時尚的走秀與燈光秀,但一瞬間,舞蹈氛圍又轉為基督教化,由此「彎出」,再「彎入」原住民的歌謠與肢體語彙,所有形式的變換有如百步蛇在彎行中。

排彎動物園(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峻永)

舞碼的歇斯底里化,或如孩童般的戲耍,接著是原住民歌舞聲中的歌劇,甚至傳出黑人靈歌的餘韻,然後突然冒出日語dozo(請),再度「彎入」滑稽的舞風,又「彎回」排灣傳統古歌謠;隨後,舞者頭頂著圓盤帽,有一種歐式美學的風範在進行原住民的歌舞化,或是在變調聲中「彎入」一段西方芭蕾舞。舞者們再度玩起伸縮椅(蛇),擺出各種造型,Ljuzem則是這場座椅遊戲的核心人物,舞台燈光也隨著展示它的色彩變換。隨後不能不提一小段精彩的女獨舞,扭頭與扭身的舞碼,漸漸帶入一種玩性,原本高懸天花板、主宰舞台色調的二十五支白色燈具此時逐漸降下,頂著圓盤帽的舞者們再度現身,開始是吟唱古謠,當手拿起帽子,吟唱轉為某種創新曲調;排灣族傳統服裝隨著降下到舞台上,攝錄機被舞者拿在手中,將即時的錄像投映在舞台背景,鏡頭不停晃蕩,舞者們在吟唱中手持這些服裝,接著隊形移位,再次玩起乾杯飲酒的演出。沒多久,舞團換成整齊劃一的組織,帶有某種程式化的舞碼,又順勢玩起抓取伸縮椅的變形遊戲,攝錄機拍攝舞台上的傳統服裝,並將畫面投映。接著,舞台再度泛起亮眼的紅光,整齣舞劇結束於一段蕭邦的〈葬禮進行曲〉(《鳴奏曲》作品35第2號,第三樂章:緩版),舞者們吟唱起排灣原住民諸多歌謠;他們隱身於傳統服裝背後,隨後這些吊放在衣架上的服裝再度升起,消失於舞台;此時,灰濛的空間瀰漫著葬禮氛圍,是歌謠吟唱中的舞蹈。

要強調的是,《排彎動物園》不是蛇舞,而是以「彎」為方法,在蕭邦音樂與排灣原住民歌謠之間,彎進彎出,相當結實有力,交織成一齣值得探問的實驗舞劇,但是否如節目單所說的,是在「傳統與當代之間尋找平衡與新秩序」?

蛇的彎行,正如這齣舞劇,其蜿蜒而行是為了向前行,若將左右擺盪——比擬為它在傳統與當代之間的往返——視為某種平衡也可理解。然而,蛇向前行的舌探莫不是為了刺探未來與未知,如同舞劇亦何嘗不是彎探傳統與當代,不斷地探問其有所未知之處。換句話,不是尋求兩者的平衡,而是探查,深入險境的探訪,想到布拉瑞揚二零二三年《我・我們》第一部曲(tiaen tiamen Episode 1)的一幅海報,很貼切這番情境的寫照。於是,若不涉險,終將無所得,也無所發明,了無生氣;我想,這是《排彎動物園》(X aiwan Utopia)的立意所在。耐人尋味的是,在以X為名的未知者,諧擬排灣的「排彎」,英文所謂的X aiwan,正是一個未知的排灣族,或某個X愛灣族。甚至,若允許我說,這是擺脫族名、會不斷自我流變、一個永遠未知的X族。依據Baru說的,那是前往精神上的自由,沒有規則、無約束的「白色國度」,可以讓人歡鬧、奔跑的一座烏托邦【1】

這份願景,Baru給的,是多麼蕩漾人心!因為台灣近十年多來,原住民當代藝術在劇場上爆發可觀的文化能量。職是之故,不必擔心《泰雅精神文創劇場》【2】因有蛇冒出而讓人嚇得慘摔筆電,Baru從蛇那裏已悟得彎出世界的舞蹈方略,不禁想到早在二零一零年前後,藝術家Rahic Talif(拉黑子・達立夫)構思個展「颱風計畫」【3】看著太平洋,有了地球之大的感悟。然而,至目前為止沒有比Fangas Nayaw(陳彥斌)的《拉什麼龐克》(2021)更能激盪《排彎動物園》的含蘊了。首先,他的舞者群也穿著白內衣,同樣有迷人泛白的舞台空間,頗能跟Baru匹配,與之對話;縱使《拉什麼龐克》是錄像舞蹈,是投映在展間四面牆的裝置,不是實體的劇院演出。在此,Fangas把視野投向更遙遠的未來:台灣原住民族的絕跡——他問道:「我們還有什麼線索可以追憶族群文化?」。舞者群手持阿美族服飾,像文物或遺物逐一展示,舞碼更是義無反顧的冷酷機械化與程式化,在《排彎動物園》也有類似情景,猶如倖存者對昔日文物的追想之情不遑多讓,只是《拉什麼龐克》更以我雖猶存實已死的情殤,不無悖論地演示我族終必滅絕的身後事。或許Fangas的激進理由是,若人民不設想自身可能的滅絕,那樣的生存是非本真的,沒有搏鬥的勇氣,那也就沒有生命熱度,並由此提出「原民龐克」(indigenous punk),一種原住民化的未來主義【4】。這個計畫還配置一套名為《亞人阿咪使》的行為表演,邀請兩名跑酷表演者,運用國美館內非展場的畸零地或模糊地帶,自由發揮身體的操作與運動。這個操演,雖說沒有既定的原住民文化符號,但凡是被嵌入「原民龐克」的任何能指便是有所意指。《亞人阿咪使》是阿美族的X化,它的龐克化,是敵烏托邦(dytopia)向度裏的X族。須知道,Fangas特別把《亞人阿咪使》英譯為Demi-Ami, Cladogenesis,而cladogenic是生物學用語,所謂的分支演化,是指一個物種因內部成員彼此發生隔離,群體朝向一種橫式、各自趨異的演化。

排彎動物園(國家兩廳院提供/攝影林峻永)

正如《排彎動物園》,難道《亞人阿咪使》不也暗含某種由敵逆轉的烏托邦,盡是著眼於發明我族未來的藍圖,在此,抵抗不止於控訴,更力求於概念操作或實驗能力。在Fangas那裏,這是以cladogenic為方法,是分支的分裂或分列式,在Baru那裏呢?我認為是「彎造」的anagram:異序詞,變移字母位置構成的詞,並由此構成的字謎。誠然Baru的anagram是以Ljuzem盪鞦韆為開場的排灣人,帶向其所想望的烏托邦,但烏托邦也可借由cladogenic的指引,而它不僅是阿美族的,也是我們共有的X族。不過,比烏托邦更貼切的世界是阿卡迪亞(Arcadia),除了科技,那裏更有田園、山林與諸神,迴盪著古羅馬詩人魏吉爾(Virgil)的傳誦——阿卡迪亞正是出自魏吉爾的著作《牧歌集》(Eclogues)【5】。於是,彎入魏吉爾的詩文,何妨再彎入布農族詩人BukunIsmahasan Islituan(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瑞)的《山棕・月影・太陽・迴旋-卜袞玉山的回音》【6】,或是魯凱族作家Auvini Kadresengan(奧威尼・卡露斯)的幽妙短文〈巴嫩嫁到達露巴淋〉,那裏是有關某個漩渦,某種蛇或直呼「那一位」⋯在山嶺裏,一個永恆國度,⋯有石版屋,⋯美麗的彩衣狂歡舞,⋯「深植在心靈精神的最深處」【7】。然後,Baru教我們,路是得再彎出來的路,是逃出去的自由,踏尋他處,樂得永不停歇。

在《排彎動物園》的最後,為何有蕭邦音樂的葬禮樂聲,當中還有原住民歌謠如殘響或迴響般吟唱著?

普桑(Nicolas Poussin)一幅題為「阿卡迪亞牧羊人」(Les Bergers d'Arcadie, 1637-38)的畫恰似有所呼應:在景緻如詩的秘境看似永恆,謐靜中卻有死亡陰翳,早已悄然進駐,三位牧羊人與一位女子,聚集於一座簡樸的墳墓,上面銘刻著曖昧的拉丁文「Et in Arcadia ego」,意思是「即使在阿卡迪亞,我也在」或「我也是,曾在阿卡迪亞」。這幅畫援引魏吉爾該書所載,但普桑的Et In Arcadia Ego省略動詞,導致時態不明,是現在式還是過去式?主詞是指墓主或死神也模棱兩可,包括圖像學在內,引起西方藝術學界的多方爭論【8】。Xavier Giudicelli以酷兒(queer)系譜的提問最有趣,〈再訪阿卡迪亞裏的墳墓〉(La tombe en Arcadie revisitée)這篇短論,論及奧伯利・比亞茲萊(Aubrey Beardsley)的插畫、詹姆斯・霍靈赫斯特(James Hollinghurst)的小說到英國藝術家吉爾伯特和喬治(Gilbert & George)的Family Tree(1991)影像拼貼,從中論證阿卡迪亞的根莖空間,隱含了一種「酷兒時間性」,並藉由迪迪貝爾曼(G.Didi-Huberman)所謂「幽靈圖像」或「幽靈文本」等概念,「捻散當下,擾亂時間的線性進程」。當地點有其拓樸思(topos),如這墳墓之所在的阿卡迪亞,其空間屬性是「雜駁又流動」,擺盪在「反諷式的淡漠、坎普(camp)的幽默與輓歌般的音符之間」【9】。關切阿卡迪亞的酷兒化,這份心力並不枉然,太魯閣族Dondon Hounwn(東冬・侯溫)多年來對Hagay(陰性男人)的藝術實踐便值得正視,例如二零二二年他經典的《遊林驚夢:巧遇Hagay》【10】。此外,「Et in Arcadia ego」還引發一個偏門的見解,有人認為它正好是anagram,是隱藏「I Tego Arcana Dei」這句話的字母重組,意為,我掌握上帝隱藏的秘密;或者它故意省缺拉丁文動詞sum(英文「to be」),若將它補入,便成了「Arcan Dei Tengo Iesu」,意為:我觸摸上帝耶穌的墳墓【11】

舞蹈藝術,文化的一種譬喻,據此,《排彎動物園》的阿卡迪亞會給出什麼光景?路標已立,可預見的激情、奧妙又令人醉迷的豐饒與寓意被期待著。然而,誠如詹姆斯・克里弗德(James Clifford)的提醒,後種族(post-race)的美好時代固然值得期盼,但時候未到,在面對後殖民的困境上,得要在通達世界的「尚未」(not yet)與回到自家的「業已」(and yet)之間保持張力【12】,方可找出別具構想力的方案。對X族似乎也是,而屬於它的那個世界與其說是烏托邦,毋寧說是阿卡迪亞;而在mapping裏,首要地,務實的起手勢,歷經陳抗得來的「原土地劃設法」正是其所奠基與投映之處【13】


注解

1、參見節目單。

2、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泰雅精神文創劇場》(2023),編劇Sayun Nomin(游以德),導演徐堰鈴。

3、「颱風計畫:消失後的入侵」,拉黑子達立夫個展,關渡美術館,2010年1月15日~3月28日。

4、Fangas提出「拉什麼龐克」基本法,參見2022年台灣美術雙年展「問世間,情不為何物」網站。

5、Virgil,The Eclogues, 參見這節〈Eclogue VII:Corydon And Thyrsis Compete〉。 

6、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瑞,《山棕•月影•太陽•迴旋-卜袞玉山的回音》,魚籃文化出版2021,新北市。

7、卡露斯,《神祕的消失-詩與散文的魯凱》,麥田出版社,2006年,台北,頁167-187。

8、見Jean-Louis Hourquet一篇頗具規模的論文,« Que philosopher, c'est apprendre à mourir » : une autre lecture des Bergers d'Arcadie de Nicolas Poussin

9、Xavier Giudicelli, La tombe en Arcadie revisitée : mausolées, tombeaux et généalogie queer, d’Aubrey Beardsley à Alan Hollinghurst

10、由陳思宇採訪,一篇值得品讀的文章〈一個神話的、跟一個當代處境的交集:鄭淑麗與東冬・侯溫創作對談〉

11、參見Richard England的文章An Enduring Mystery

12、詹姆斯•克里弗德(James Clifford),《復返:21世紀成為原住民》(Returns: Becoming Indigenou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譯者林徐達、梁永安,左岸文化,2024,台北,頁227。特別是「烏托邦」這節,頁211-230。

13、全名為「原住民族土地或部落範圍土地劃設辦法」,近期幾則相關報導如下 :〈學者看原土地劃設法 表示立法應「由下而上」〉〈原住民傳統領域是什麼?原住民爭取傳統領域的歷史〉〈行政區不是他們的「戶籍」──原住民的共管會和民族議會制度〉

《排彎動物園》

演出|蒂摩爾古薪舞集
時間|2025/06/08 14:30
地點|國家戲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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