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 VS. 曾經的《我(們)》
1月
31
2018
我(們)(林鼎泰 攝,張國韋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878次瀏覽
羅家偉(國立臺灣藝術大學戲劇系表演藝術研究生)

張可揚・張國韋雙舞作《我(們)》,此舞作為國立臺北藝術大學舞蹈學院舞蹈研究所表演創作組,張可揚和張國韋的畢業製作,各別分為上下半場之形式演出,上半場為編舞者張可揚的《我們清醒,於是反抗世界的無窮反覆》;下半場為編舞者張國韋的《幸福的我們》之架構,並透過舞蹈劇場、雜技、街舞、演唱等跨領域藝術之結合。

從上半場編舞者張可揚的作品《我們清醒,於是反抗世界的無窮反覆》而言,在整個舞臺設計上,將翼幕和天幕架空,使視覺效果呈現出寫實感;而從右下舞臺的地面斜線延伸至左上舞臺,整條佈滿報紙的道路,意象的反映臺灣近五年的社會現象。舞者們在這條路上,抗拒的重複執行的過程,從弱勢族群到無意識的群體意識行為,外表看似團結的背後,內在卻是無限的迷惘與茫然(群體意識中的一位抗拒者,相較於臺灣當代無自我主見者之隨波逐流貌),編舞者透過燈光設計上,從右下舞臺的地上面光,投射出一位舞者在反覆群體意識下崛起的身影,龐大影子烙印在整個左上舞臺的水泥牆上,呈現出人類內在對權利的慾望與需求。

從舞蹈劇場的形式上,透過麥克風架組的文字宣言與意象呈現出槍枝,象徵權利,並勾起眾人對此的期待和慾望,反射出世俗的對於權力的自我慾望、生存和言論自由。在魁儡式的符號意象中(被操控下的無意識狀態),呈現出被操控的階級制度。而該作品則運用麥可傑克森的經典歌曲〈Heal the world〉,成功設法的反諷當代的社會現象,漠視人權。同時,畫龍點睛的鋼琴手,在左上舞臺點亮著希望之光,且視覺上的剛柔呼應間,使得衝突對比度大幅提升!

「做 = 坐」

從流動畫面構圖中,舞者紛紛獨立至舞臺的正中間,呼籲著對此世界感到抱歉、失望與感慨。在語彙中呼籲:螞蟻的群體意識;大象的鼻子高舉希望;老鷹展翅翱翔著夢想;飛蛾撲火,自焚後的本位英雄,皆象徵著改變這個世界有可能變得善良。

「那就繼續做下去吧!」

靜坐的無聲抗議,從個別到群體,爭取自我權益,抵制政治正確現象,並個別說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重複動作的流動之中,與地上的報紙所反射的社會事件呼應,從有意識到無意識的自我催眠。日復一日的人生,半年又半年,到底世界可以有何改變?在彼此的牽絆之下,友情真正象徵的是框架?義氣?還是一昧的無法跳脫出社會世俗思想之中的意識形態?

從下半場編舞者張國韋《幸福的我們》的舞作而言,以低音大提琴的音樂劇場形式作為開端,在跨文化、跨領域藝術下的交織中,舞者們透過樂器演奏的頻率呼吸裡串流,並各別獨舞呈現出當代社會的霸凌現象,反射出霸凌者對社會世俗的慾望和渴望,將問題丟給觀者,「你真的快樂嗎?」在肢體限制上的殘缺後,那你還留下了什麼?

在燈光設計部分上,運用背光將畫面投射出舞者們的原貌的身線,搭配升降的遮幕,將光線的空間及時刻有所區隔,並在末端時的左下地光投射出一對男女舞者的情慾影像,細微巧思,意象清明。

進入中段部份則以舞蹈劇場之形式呈現,以有線麥克風在非語言和狀聲詞的重複執行下,情緒堆疊的在自我壓抑的內在世界中。然而,在平行時空下的情慾導火線,透過流動意象的排列組合:A→B→A→B→C後,舞者們便脫下表演服裝,象徵掙脫對這個社會世俗眼光定義而有所屈服,並且在現實社會中,不忘初衷。最後,舞者們的表演服裝懸吊在空中,象徵告別自己對社會世俗的定義後,在所有符號意義之中,皆在找尋一種屬於自己的寄託,空虛而有所回歸。

《我(們)》

演出|張可揚、張國韋
時間|2017/12/30 19:30
地點|國立臺北藝術大學展演藝術中心舞蹈廳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群浪》從電音和慢速中看到自由,放大生命的存在;從看似青春動感中探討其背後深層、關於身分認同的沉重議題。或許跟最後的結局一樣,沒有解答、沒有對錯;只不過,是以一種更為純粹,不常見的態度,切入觀察這個世界,在兩個端點中,找到一個舒適的平衡點。
11月
20
2024
編舞家林文中不僅運用了「無家者」的對話作為舞蹈主要配樂,在對話之間還慧黠地穿插了歌劇中的詠嘆調,壓抑、痛苦的情緒剎那間得到了一絲釋放,伴隨著優美的歌聲,彷彿讓生命獲得救贖般,一直沉溺於泥濘中的自己,也得到了舒緩與解脫。
11月
11
2024
就舞蹈身體而言,這個自我在台灣幾乎沒有經典涵義的傳統可言,把宮廟信仰或原住民祭典的身體性視為舞蹈,其實是事後的現代發明與自我證成。那麼,與其惘然去找出刻有自己名字的魚,還不如把自己視為魚,並裝上感應器,游向汪洋大海,接通地球寰宇的種種感素。
11月
01
2024
而今回到劇場,完整的「劇場重製版」讓過往的意味不明忽然有恍然大悟之感,拉威爾《波麗露》僅有單向漸強的意涵也更為明確:鼓點是不得不前進的步伐,無論是誰,人生都沒有回頭路。
10月
28
2024
《人之島》則將聚焦於人的視角稍稍轉移到環境,從風土民情與人文歷史稍稍滑脫到海洋島嶼間的隆起與下沉,以及隨著外物變動所生成的精神地景。
10月
14
2024
帶著島國記憶的兩具身體,在舞台上交會、探勘,節奏強烈,以肢體擾動劇場氛圍,於不穩定之間,竭盡所能,尋找平衡,並且互相牽引。
10月
13
2024
隨著表演者在舞台上回想起的「舉手」與發聲,其力度似乎意味著創作者/表演者想要正面迎擊某一面牆;而這一面牆的內核關乎了當事者所在意的生命經驗,有徬徨、焦慮與怒氣,進而回望這些舉止的源頭與動機,猶如一種來自當事者的「愛」跌進了谷底,然後激起一整個連充滿試探性的時代,也無法平息的驚人勇氣。
10月
09
2024
這個台灣原創的舞劇中,卻可以看見多種元素的肢體語彙,包含現代、民族、芭蕾,甚至是佛朗明哥舞。從劇中對於歷史脈絡下的故事與舞台美學風格的專業運用,可以感受到台灣柔軟包容的文化特色,是一個結合各種專業才能,並融合呈現的表演藝術。
10月
09
2024
於是乎《我.我們》第二部曲也一如首部曲般,意味著全新的布拉瑞揚舞團正在萌芽,同時尋覓到了一個獨立的中心點,而不單僅是繼承,以及向傳統學習。他們開始進一步發展、定義此時此刻的當代原民文化,對筆者而言,更點出了新的演化與反思:這樣「原住民」嗎?
10月
08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