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優人,自在飛揚《花蕊渡河》
11月
07
2012
花蕊渡河(優人神鼓 提供)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小
中
大
字體
1969次瀏覽
謝筱玫

由花博定目劇改編而來的劇場版《花蕊渡河》也是第一次由青年優人在專業劇場挑大樑的演出。青年版的優人神鼓充滿熱血與飛揚跋扈的生命活力,乍看少了優人神鼓以往沉潛凝煉的宗教氣韻,但看完整場演出會發現其簡單的敘事充滿著禪意機趣,並且善用了表演者的「年輕」:故事即關於一批年輕的背包客目睹了花兒的生滅而若有所悟。本該是「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的花朵,因著少男少女的駐足停留,小花的生命與年輕人的生命兩相照見,年輕人甚至得以觀照自我、諦聽心性。於是,「花蕊渡河」的「花」最後似乎更像是在講人心中的那一點佛性。

所謂的「故事」,是由簡潔的旁白,如「一朵小花迎著朝陽」或「一朵小花在艷陽下盛開」等以時間軸的流動(朝陽、艷陽、烈日、深夜)製造簡單明瞭的敘事結構與分段。貫穿整場演出的,是一個提著皮箱的時間旅者,此人像是個雲遊僧,也像是莫測高深的武林高手,在劇中以詼諧智慧點醒、度化凡人。象徵花之精靈的舞者在旅人簪花於鬢邊之際開始舞動綻放,少女也開始了與美麗生命的相遇。開到荼蘼一景,少女與花仙舞步一致,輕盈的圓裙在舞台上畫出了兩朵花,旋轉復旋轉,悠揚的笛聲間,有著物我兩忘的狂喜。

同樣感受到天人合一境界的,是結尾的深夜一景,水聲帶出夜晚的寧靜,少年們在夜間舞長棍,既是充滿力道的武術動作,長棍抽擊鼓面上又另有一種力量,伴隨著木魚、銅鑼、笛聲,視覺與聽覺皆酣暢淋漓,然後,花瓣無聲壯闊地落下,像是靜靜落下的雪。旅人出,在一片落盡的繁華中,拾起一粒種子,生之循環反覆盡在不言中。

年輕優人的鼓聲充滿活力,鼓聲的奔放激昂也吻合年輕背包客們的性情與花之盛開,(也就是敘事巧妙的把演出者的年輕條件考慮進去,掩蓋了年輕可能的易放難收之缺陷),器樂音色的加入也有畫龍點睛的效果,木琴製造出河水流淌的感覺,與大提琴互搭則別有一種生命的喜悅,後半段的笛聲適時營造清幽效果。而這些曲調也是青年優人們的創作。

《花蕊渡河》是個讓人觀之聽之湧生歡喜的演出:作品的意境數度令人感到與天地共舞的喜悅;而這批初試啼聲的年輕一輩,他們的身手展現了紮實的訓練,更令人感受到熱情與希望。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批自景文高中優人表演藝術班培訓的學生,真的已經是準備好了。

《花蕊渡河》

演出|優人文化藝術基金會
時間|2012/11/02 19:30
地點|高雄市文化中心至德堂

Link
Line
Facebook
分享

推薦評論
飾演青春學子的舞者們,在拋擲五彩繽紛的小鼓的同時,向上旋轉跳躍,飛揚於舞臺之上,飾演雲遊僧人的表演者,拖移著行李箱,輕巧地漫遊四處。這些「平移」及「往上」的身體新意象,搭配寫實現代化的台詞,創造出不同於上一代優人肅穆傳統的新風景。(鄭芳婷)
12月
12
2012
我們似乎看見一種政府社區大學和民間的力量集結凝聚的可能性,這似乎就是社區劇場未來發展的一條重要的坦途和路徑
11月
03
2025
此一化身拆解了傳說、創作與現實的穩定性,從而重構了馬來亞、馬來西亞與馬來世界交錯的歷史。只是,從臺灣向南看,我們該如何感受與同理「南洋」的歷史叢結?呈現這些叢結又能帶來什麼樣的歷史批評?
10月
31
2025
為了活下,舞台上的「我們」不斷溝通、搶奪、逃離、追尋;而當重組一再失敗後,我們將發現自己依舊是重組之前的我們。實際上,在單純為了活下去之前,「我們」並未真正存在,只是被欲望與想像拼湊出的幻形。
10月
31
2025
雖然在整體情節敘事上有其一貫性,但在部分情節設定、音樂在劇場中如何被演出以及心理健康問題如何深化討論,仍有進一步思考的空間。
10月
29
2025
當京劇演員的身段與唱腔、現代戲劇的心理暗示,與流行音樂的抒情歌詞並置於同一平面時,情感傳遞有時會互相干擾,產生抽離與突兀感。
10月
28
2025
《安琪拉拉拉(無限循環中)》是對劇場功能的重新探問:當表演與感覺都變成機制,我們是否仍能在這樣的「冷」之中察覺人之所以為人的溫度?
10月
22
2025
即使黑暗中的強光或投影不時擾亂觀者的感知,製造差異的鏡像裝配卻幾乎無所不在,甚至在K與陸先生、龐蒂或龐蒂雅納,或演員輪流扮演的說書人與其他角色之間,也有彼此互相依存的鏡像或對位關係。
10月
21
2025
交織性不斷出現在這作品中,口語和手語,舞蹈和敘事,互為翻譯,由此織就為新的劇場文體,成為既是人魚,也是周佩,也是巴奈的故事。
10月
21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