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塗寫的盡頭還是起點?《Second Body》
8月
15
2016
Second Body(安娜琪舞蹈劇場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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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卡(專案評論人)

過去安娜琪舞團與科技藝術的結合從《第七感官》到《Second Body》的作品轉向,已有多人論述。編舞家謝杰樺在這兩個作品先後處理權力與身體的關係,從探討觀眾環境互動推至科技改變身體感的現象。《Second Body》經過多次編修、改版,經過受邀到2015年奧地利電子藝術節(Ars Electronica)演出、巡迴歐洲波蘭弗羅茲拉夫 Eco Expanded City 藝術節、俄羅斯莫斯科理工藝術節(Polytech Festival),以及法國巴黎塞納河─聖德尼編舞家藝術節(Rencontres chorégraphiques internationales de Seine-Saint-Denis)表演後,這個修改版本的《Second Body》再次回到了台灣科技藝術節擔綱藝術節開幕演出。

《Second Body》這個作品實現了改造舞者的身體跟觀眾接受的關係。這幾年間成功地找到了科技藝術與舞蹈的接合點。《Second Body》的舞台設計以方形舞台,四個面上架設了體感裝置與投影機,這個舞台設計提供單一舞者(洪紹晴)表演的場所與四面環繞觀眾。從科技藝術與舞台的關係來看,透過Kinetc舞台投影要精算身體姿態定位,四次的計算與模擬,丟出了一個有趣的問題。舞台布景一般的設計中,相對於大多數以觀眾為主體的「第四面牆」理論之外,其他三面牆的消失,似乎帶出了另一個科技哲學的問題。電資學者John Monk在2009年曾撰文〈倫理、工程師與戲劇〉(Ethics, Engineers and Drama)一文提到工程技術透過舞台效果成為一種科技本位的教學。德國文學學者Marie-Laure Ryan最近則針對虛擬實境提到行動空間(action space)的概念則更有助於讓我們把問題回到了行動空間在科技時代成為新型態中介的時候,受限於科技形塑的空間甚至互動性的裝置,可能發展而出的新解讀形式。換句話說,當舞台設計形成一種表演的規範時,當我們不再把科技直接等同表演語言的成功時,表演該如何重估呢?

在今年的第二版本《Second Body》,我們在表演節奏上看到了更為簡練的編舞安排。《Second Body》的表演方式分成了三個部分,包括:一、全黑的表演空間,以舞者表演身體發出的聲響。二、舞者舞台中心較拘謹的表演。三、360度全身投影,舞者以同樣的結構開展整個舞台的身體表演。在投影影像上則以街市地圖的視覺意象為主,對比舞者身體感的擴張與靈活,與謝杰樺的最初概念是相當貼近的。而當初謝杰樺從駕駛車輛發現身體知識藉由輔具所產生的生控體(cybernetic organism)想像,在這個表演中間接地由街景意象全身投影前後身體自由度不同表現而出。

在這個作品多次重演、與修改過後,我們是否可以更進一步離開隱喻式的呈現方式,直視著全身投影的中介性呢?如果我們問楊妤德的服裝設計與全身投影之間的關係,這360度全身投影要放在身體性或是舞台設計還是服裝設計的範疇,也就更顯得曖昧了。例如《Second Body》透過全身投影所產生對於身體觀感視覺性的改變,若進一步串連生態觀點,生物擬態(mimicy)破壞己身在掠食者視覺中所呈現的輪廓是類似的。再回看《Second Body》身體與破壞身體紋理投影之間的關係,除了原本表演所設定的議題之外,身體如何對抗或服從投射紋理似乎還有更多創意的空間。同時我們在表演中仍可發現舞蹈身體受限於投影計算的時間差時,如何在這種限制中發展出一套新的舞蹈語言或許仍是值得期待後續的發展與轉換。

《Second Body》

演出|安娜琪舞蹈劇場
時間|2015/08/12 19:30
地點|台北市水源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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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Second Body》在一道道轉化的過程所留下的痕跡,製造出金屬質地與波光粼粼的複合效果,好似身體透明將光線攔住一般。相較之下,原本複雜絢麗3D的動畫經過曲度的轉換與不同角度的疊影,反倒失去了動畫原本製造立體幻覺的特質,因高複雜性而如皮膚黏貼在身體表面。(陳代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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